在项勋对徐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之后,徐骧就安排项勋前去参与流民开荒的管理,徐国仅仅经过半年的扩张,地盘变大,内部的实力跟不上,这让徐骧不得不停下脚步,稳固国内政局。
徐骧在看了自家的几座城池之后,对于招募人才的事情,他觉得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目前出去巴陵,梅溪之外,白水官吏还少了点,而石头城几乎只有一个框架,如今只能让军队接管。
所以徐骧一回到巴陵城,就对司徒等人说道:“立刻颁布招贤令,广邀天下贤才前来我徐国。”
很快,上百份竹简散布出去。
与徐国比邻的罗国内,也有徐骧的招贤令,并且出现在罗通的桌案上。
罗通看着招贤令,冷笑道:“呵呵,徐骧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广邀天下贤才,他徐国有那么多位置吗?养得起吗!”
向康一看罗通气急败坏的模样,出言道:“主君,老臣已经得知,徐骧被王上征为夫婿,惹恼了屈、斗、敖等大族,在这东南之境,也只有我罗国与徐国抗衡了。”
罗通闻言更是大怒:“该死,立刻去联系他们,我罗国愿为他们张目!”
向康拱手道:“主君英明,老臣也有此意,主君,老臣斗胆,希望主君可以将正室的位置空出。”
罗通听到这话,表情变化好几次,出言道:“好,吾明白了,宰执尽管去做吧。”
罗通的妻子是司马寥广的女儿,对于一个掌握军权的重臣,突然间把他的女儿变为妾室,他必须得谨慎处理。
不过无外乎是利益交换罢了。
罗通向寥广说明情况后,就许诺开拓越人地盘之后,就分出一座城池给他作为补偿。
寥广当然很高兴,但是脸色不太好看。
等到寥广接受了这个提议,向康就带着大量的礼品前往王都拜访三大贵族。
与此同时,徐骧颁布出去的招贤令也在持续发酵。
特别是招贤令传到王都的时候,此事成了城里的一件大事,不少人呼朋唤友一起商议此事。
一时间,王都里的酒肆,饭馆,都是一些有才能的人聚集在一起,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一个名叫公孙文的率先说道:“徐君所言,越人不知礼仪,不通文化,正需要人前去教化。
子曰:有教无类。此正是我等儒生大展宏图之际!”
一位自诩兵家人物的,名叫司马勇,他说道:“和,夸夸其谈,徐君意欲平定越人,当然需要我等为徐君张目!”
此时一个如同老农一样的人,他叫闵耕,他笑道:“你们都错了,此时快要春耕了,徐君所言,他有黔首开荒,此事当时我等最重要。”
另外有人笑道:“话别说的那么漂亮,这招贤令可是写了,届时,诸位都要经过徐君的测试才能留下!”
“彩!此举大妙,诸位以自己才能,公平竞争,不负我等平生所学!”
很快,其他流派的人纷纷加入讨论,诉说自己的长处,让别人知难而退。
一时间,不少人呼朋唤友,结伴而行,前往徐国。
也有不少隐于深山之中的高人对此也是很感兴趣。
招贤令颁布紧紧十余天,就有数十人抵达巴陵城。
而徐骧为了接待那些前来巴陵城的士子,他早就清空了一座府邸,称之为国士台。
同时,他又让司空选择新的地点,让工伊主持修建一座可以容纳三千人的国士台,如同稷下学宫一般,成为他吸收天下人才的地方。
第一批到达国士台的士人有六十余人。
徐骧决定经过三次考试,来选拔出合适的人才。
虽然他可以通过系统只有这些人的水平,但是性格方面,对于徐国政事的理解,这些是系统没法反馈的。
并不是每一个优秀的人才都适合去治理民生。
徐骧亲自前往国士台,与前来徐国的士子们见上一面,混个脸熟。同时也告诉士子们,让他们先在徐国内部好好考察,考试之中肯定会有与之相关的东西。
一名儒生说道:“启禀徐君,在下师承孔师,孔师在鲁国有盛名,在下对于教书育人,窃以为,在下可以胜任教书育人之职。”
徐骧微笑道:“这些先生,吾亦知道孔子之盛名,不过,学问能不能治国,只有实践了才知道。诸位,吾知道你们胸有沟壑,不过,吾以为实践出真知。诸位以为然否?”
一名一身短打的,皮肤比较黝黑的大汉说道:“徐君此言很有道理,鄙人乃农家子弟,不管想到什么新方法,都必须去地里实际操作,不然空想是得不到结果的。”
另有人应和道:“不错,我等兵家子弟,虽然熟读兵书,但是依旧不敢说自己会打仗了,还需要实际去指挥,积累经验。徐君真是英明啊。”
徐骧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此次出面总算是镇住了场面,至少不会让这些才子们觉得自己不行。
等徐骧离去之后,国士台里的人纷纷招呼自己相熟的伙伴,遵循徐骧的建议,准备前往徐国其他地方游览,熟悉徐国的情况。
之前那个短打大汉,便是闵耕,他对于徐国还是比较好奇的,在来到徐国的路上,他就看到了徐国开荒的农民们。
他们手里有很多铁器,并且有不少新工具,这对于闵耕来说,简直是一夜暴富一般。
其实这些工具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但是徐骧直接把那个变化的过程省略了,直接按照后世的模样铸造的,像锄头、铲子、耙等等农具。
同时,徐国处于水系发达的地方,当然需要兴修水利工程,特别是水车,龙骨水车,水转筒车等等。
还有刚开始实行的水稻田里放点鱼苗,黄鳝等等,田边上会种一点桑树。
闵耕对于这些十分感兴趣,在那些流民面前,他的态度不像是其他士人那样高高在上,反而如同好学的学徒,孜孜不倦的向他们询问。
那些流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可以告诉闵耕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随后就推脱给了徐国的官吏。
闵耕不辞辛苦,又跑去问司农部的人,那名官吏回道:“这东西呢,是主君吩咐的,说是鱼苗黄鳝等可以吃掉害虫,有利于水稻的生长环境。
当然,鱼苗黄鳝这些不能放太多,不然就会影响水稻的产量。主君说,过犹不及,有些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好。”
闵耕虽然还不是很理解徐君说的这些,但是他很兴奋,感觉自己找到了农家新的出路。
他连忙回道国士台,给自己的师门写了一封信,信上洗了几百字的文言文,主要讲了他在徐国的见闻,讲述了徐君对于农事的重视。
他希望师门可以多派几个师兄弟前来徐国,农家在徐国大有可为。
而兵家的司马勇主要是去查看徐国的军营。
他走了几天路,一路上见识了徐国的风土人情,它感觉到很是舒服,没有齐国那种压迫感。
他这次的目标是去洪山城,洪山城是一座军事要塞,徐国大部分兵力都在洪山城。
这里既是徐国的第一道防线,同时也是徐国进攻越人的桥头堡。
司马勇走到洪山,就看到山上的洪山城,且不说这上山的山路,就是看着山上那坚固的城防,就已经让人望而生畏了。
他还没有上前,丛林之中就有两个身披“吉利服”的士兵冲了出来,他们两个拔出佩剑,喝道:“来者何人!”
司马勇连忙拿出国士台下发的通行证,说道:“在下是国士台的学子,听徐君之令,到处看看。”
士兵接过令牌,说道:“你在这里等着。”说完,就往山上跑去。
过了半个时辰,士兵又跑了回来,虽然有些喘气,但是精神依旧,司马勇对此十分惊奇,他对徐国的军队更加好奇了。
士兵将腰牌递给司马勇,说道:“你可以上去了。”说完就给同伴一个颜色,两个人迅速走入丛林里,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司马勇点点头,他心中觉得,徐君斥候如此隐秘,在丛林之中,想要打赢徐国怕是有些难度。
随后,他便开始上山,这山路还算平整,不过山路弯曲,且最多五人并行,山路两侧有高耸的山坡,十分适合埋伏。
以司马勇的目光看来,洪山城几乎是一座不可陷落的坚城。
他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山上,也看到了洪山城的面貌,以及徐国的军队。
此刻白气带着几个士兵上前道:“你便是司马先生吧,先生可以称呼我白卒长。旅帅已经吩咐我,带领先生参观。”
司马勇拱手道:“白卒长客气了,若是在下能在徐国留下来,日后有可能就是同僚了。”
白气笑道:“那我可就要好好招待先生了,日后先生飞黄腾达,我也可以沾点光。”
司马勇连忙恭维了白气几句。
白气笑道:“先生不知啊,在徐国,虽然有军功爵制保证我等下面人当上旅帅,乃至将军。
但是,必须要有相应的文化程度,总不能让将军或是旅帅看不懂军令,现在我可是天天要读书写字,这比砍人还难。”
“嘶!”司马勇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徐君不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