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流转,不知不觉间距离张阳击杀白谷逸已过去了十数日。这段时间张阳带着余英男在衡山脚下的衡阳城里租了一套小院子借住,将自己的道法剑术对余英男悉心教授。
余英男先是见自己的好姐妹李英琼既得神剑又拜名师,内心已是十分钦羡。后来又被衡山金姥姥罗紫烟的两个门人何玫、崔绮给打落飞剑,心中更是憋了一大口气。
如今得张阳倾囊相授,自是努力学习,一个愿交一个愿学,加上余英男又是长眉真人钦定的三英之一,天资不差。所以不过短短时日便已经修得人剑合一。
“师父,我这手剑术如何?不比你当初差吧!再跟金姥姥那两个弟子遇上,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余英男一边施展剑诀御使着寒星剑在小院的庭院里四处游弋纵横一边对着立在檐下沉默不语的张阳问道。
“看起来似模似样的,不知道真正和人交手之后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水平。”张阳背着手,淡淡的说道。“来,让我看看你的剑稳不稳。”
张阳说罢便将衣袖一震,发出一道三尺余长的青光朝着余英男电射而去。“啊!师父你偷袭我!”余英男一边翻身躲开张阳发出的青光,一边叫道。
“剑侠斗剑,电光石火间即分生死,偷袭、下毒更是常有的事,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是江湖险恶。”张阳一边控制着青光跟余英男互相刺击,一边开口说道。余英男闻言便想反驳,但想了半天没想到该如何去反驳张阳,只好气鼓鼓的全力御使寒星剑,试图将张阳的青光击落,狠狠的落一下张阳的面子。
师徒二人你来我往,金青两色剑光不断交错,不断有剑气逸散,却不能破坏小院内的一草一木。良久之后,张阳散去青光,对气喘吁吁瘫坐在地的余英男说道:“剑术不错,道行还是有点弱,不过对付金姥姥的两个门人是没啥问题。”
正说间,一道金光破开天空直奔张阳所在的小院而来,待来到小院上空的时候却像是迷失了方向般一直在半空中滴溜溜的乱转。张阳抬手一招,将那道金光摄到手中,那道金光被张阳摄到手里之后便现出了原形。
余英男定睛一看,刚刚那道金光原来是一把金色的小剑,带着一道书信在张阳手中兀自跳动不休。张阳看完之后那封信件便自动燃起火焰将自己烧了个干净,张阳用法力写了一封回信挂在剑上,将手中的金色小剑往空中一丢,随即那金色小剑便顺着来路以更快的速度返回。
“师父,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剑传书吗?”余英男见到那金色小剑一脸好奇,但是又怕打扰到张阳,只好强忍着心中的好奇等到张阳忙完之后才开口问道。
“是的,这是峨眉派乾坤一气妙一真人给我发来的飞剑传书。”张阳皱着眉头回道“那妙一真人在上面说了什么啊?怎么师父你一脸的凝重。”余英男见张阳脸色不对,忍不住开口问道。
“此事说来还与你有些关联。”“与我有关?我做了什么事竟能惊动峨眉掌教?难道是我拜了峨眉叛徒为师这事吗?那师父你的面子也太大了。”余英男先是一脸疑惑然后又语气狡黠的对张阳说道。
“找打啊你,竟敢开我的玩笑了。”张阳作势欲打。
“哈哈,师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余英男双手抓住张阳的胳膊摇来摇去,配合的讨饶,只不过那嬉笑的表情怎么都看不出来有诚意的样子。
“好了,别闹了,现在说正事了。”张阳被余英男摇的难受,赶紧制止道。张阳等余英男将自己的胳膊放开之后才开口说道:“还记得你四年前同广慧师太在西川路上时,遇见一伙强人,劫一个镖客的镖吗?你当时因为一腔侠义放的一把梅花毒针,现在成为了正魔大战的引子。”
“啊?什么!我当时连剑术都不会,只是放了一把梅花针帮了那个侠义一把而已,怎么就成了正魔大战的引子了呢,师父你可别拿大话哄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余英男听到自己当初打报不平放的梅花针竟有如此严重的影响不由有些不信,语气怀疑的对张阳问道。
张阳见余英男不信,便对她说道:“你救下的那个壮士名叫赵心源,现在是宜昌三游洞侠僧轶凡的弟子,那个劫镖的乃是青螺峪八魔中的第八魔邱舲。自从你那便宜师姐神手比邱魏枫娘被我一剑砍了之后,这青螺峪八魔担心青螺峪没有强力人物坐镇会被之前得罪的人报复,便集体投靠了XZ毒龙尊者,做了毒龙尊者的记名弟子。”
“这个我知道,那魏枫娘还为此来找我广慧师父的麻烦,幸好当时师父你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这毒龙尊者是谁?”余英男见张阳提起此事,点点头对张阳回道。
张阳见余英男发问,便对其解释道:“这毒龙尊者乃是滇西教教主,其身材高大,声如洪钟,一手五毒追魂红云砂令人谈之色变。”
“师父,我有一个问题。”余英男听到这里不由出声打断道。
“什么问题?”张阳对余英男出言打断自己的话也不在意,随意的问道。
“师父你不是说这毒龙尊者的一手五毒追魂红云砂令人谈之色变吗?那我怎么看师父你说起这五毒追魂红云砂没有色变啊?反而是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张阳闻言脸色变的一片漆黑,直欲一掌拍死这个徒弟。
“师父,你接着说,你就当我没问过这个问题。”余英男见张阳脸色黑如锅底,不由讪讪的说道。
张阳强行按下想要打人的冲动,闭目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吐气一边在心里念叨:“我亲自收的徒弟,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师父,你没事吧?”余英男见张阳状态不对,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张阳平复了一下之后,感觉好多了这才开口问道。
“刚刚说到了毒龙尊者一手五毒追魂红云砂令人谈之色变。”余英男见张阳发问,老老实实的回道。
“好的,这毒龙尊者法力深厚,法宝威力奇大,更兼之其交友广阔,在魔道和旁门之中遍布知交好友,总之就是厉害非常。”张阳面无表情的给余英男介绍道:“这八魔拜了毒龙尊者为师之后,学了不少厉害的魔道法术,这些人学了法术之后,变本加厉的在青螺峪淫恶不法,为非作歹。”
听到这里余英男跃跃欲试的问道:“那妙一真人是准备让我去铲除这作恶多端的八魔吗?”张阳斜蔑了余英男一眼接着说道:“前些日子,那八魔邱舲和赵心源约定在今年的端午节,由赵心源亲上青螺峪了结这一段公案,现在这赵心源在湖南戴家场帮凌真人的后辈打擂,等此事一过便带着邀请的剑侠异人其上青螺峪。”
“那妙一真人飞剑传书过来是为了让我也去?”余英男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错,妙一真人飞剑传书过来,说是此事有你部分因果,想让你端午也去青螺峪。”张阳见余英男已经猜到,便点点头对其说道。
“我这点微末道行,面对毒龙尊者就算是去了也没法决定胜负,所以妙一真人让我去是假,真正目的还是想把师父你给牵扯进来!”余英男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对张阳说道。
“不错,你能想到这层,我心甚慰,以前我以为只要我的剑足够锋利就能斩断世间任何麻烦。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要斩尽这世间的所有麻烦,不仅要手中的剑利,心中的剑更要利。”张阳欣慰的说道。
余英男眨着眼睛问道:“那我要去吗?”
“你想去就去,这世间能算计的了我的人没几个,我的剑足以为你扫平这世间绝大多数的阻碍。”张阳感受到余英男的纠结对其宽慰道。
“那我还是去吧,当初我没学剑术的时候路遇不平事都敢出手相助,没道理现在本领高了,还多了个这么厉害的师父反而怕了。我虽是女子,但一腔侠义之心并不弱于任何人!”余英男坚定的说道。
“有这心气是好事,但实力也要跟得上才行,现在离端午还有段时间,我们去戴家场看看热闹去,正好也让你实战练练手。”张阳说罢便让余英男去将自己的东西收好。
戴家场距离张阳和余英男租住的小院不过百十里路,要是张阳施展出移山缩地之法,不过一瞬便能赶到。
但是张阳为了让余英男练习剑术,便带着余英男御剑而去。以余英男的御剑速度,百十里路,也没用的了多久便已飞到。
张阳师徒二人赶到戴家场之时,只见戴家场前的广场上已经搭起了一座高台,东西两边各有一座芦篷,东边的芦篷上坐着以佟元奇为首的戴家场众人,西边的芦篷上坐着以法元为首的吕村诸人。
张阳隐于周围打眼望去,见到戴家场这边来的人中自己认识的有万里飞虹佟元奇、玉清大师、铁蓑道人、赵心源、黄玄极、何玫、崔绮和周轻云;吕村这边来的人中自己认识的有金身罗汉法元、多臂熊毛太、霹雳手尉迟元和九尾天狐柳燕娘。
特别是霹雳手尉迟元,乃是自己的老相识了,从自己手上逃了两次性命了,这次说什么也要让他交代在这里。张阳正带着余英男认人的时候,突然觉察道一道犀利的目光盯向自己,张阳顺着目光来源看去,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叫花子正盯向自己,不是怪叫花凌浑又是何人?
张阳显出身形,对凌浑打了个手势,凌浑会意,悄悄的隐身过来,见到张阳和余英男后开口问道:“小友怎会来此?”
“还不是为了我这徒弟惹出的事。”张阳将余英男和赵心源以及八魔之间的恩怨对凌浑说了一遍。凌浑闻言打眼看向余英男,对张阳说道:“这个小女娃便是你收的徒弟吗?果真是仙根仙骨,神仪内莹,英华外宣,如此美质真是令人钦羡不已啊。”
“呵呵,凌真人实在是过誉了,您老这么夸她会让她起了骄傲之心的!”张阳见凌浑一连串的赞美之词不要钱一样说出来,赶紧制止道。
“哎,老叫花子也想建立一教,但是像令徒这样的良材美质实在难寻啊!”凌浑看着余英男摇头叹息道。
“凌真人此言差矣,要找良材美质,这里不就有好些个吗!何必舍近求远到处去找呢!”张阳见凌浑动了开宗立派之念,对其笑道。
“可惜,这些人与我无缘呐,若是强求的话,怕是会适得其反啊!”凌浑摇头叹息道。“罢了,不谈这个了,说起来你徒弟此事与我也有些渊源。”
“凌真人是指青螺峪吗?”张阳闻言便知凌浑话里的意思。
“不错,我欲在那青螺峪开宗立派,这八魔必须要除掉,正好峨眉的齐真人要借此事除掉一部分的魔道和旁门,以弱化第三次斗剑的对手,不想此事将你也给牵扯了进来,看来这次魔门要遭殃了。”凌浑感慨的说道。
“凌真人言之过早了,我欲打算借此机会除去些正道的败类,到时候遭殃的指不定是谁呢。”
“呃……”
“哈哈,我在开玩笑呢,凌真人不必当真。”张阳见凌浑脸色不对赶紧说道。
“你啊,总是能给我整出点幺蛾子。你这次来不会是要帮吕村那伙人的吧?”凌浑警惕的问道。
“唉”张阳闻言轻叹一口气,然后才对一脸不可置信的凌浑说道:“凌真人放心,我的这个徒弟和戴家场这边的何玫、崔绮有些过节,我呢,跟吕村这边的尉迟元有点恩怨,这只是我们的私人恩怨,除此之外我们不会主动参与到两方的斗争中,但是如有有人不长眼睛,我也是不介意对他出手的。”
凌浑闻言,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口说道:“你这家伙,说话吞吞吐吐的,把老叫花子我吓的够呛,既然你不是来为吕村人出头的,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这个后辈可经不起你一拳一脚的。”
就在此时,东边的芦篷上跳出来一个人影,落在高台上,张阳和凌浑见状均住口不言,把目光往高台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