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在一起很困难。”
洛莳锡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来这句话,这句话不假,是真的很困难。
如果莫之昭不是质子,哪怕是别的国家的皇子,都不会那么困难。
可是偏偏是质子,偏偏是路国的瑾王。
“我明白。”
莫之昭又怎么会不明白,那些事情只是想想就让人感觉到疲惫,“可是没有关系的,我不会让她知道,如果她明白了爱恨,明白了什么是能而不能,如果她也爱我,我会处理好那些事情,我不会让她那么为难的。”
洛莳锡不知道再说什么了,莫之昭太认真了,好像什么事情都已经想过了。
他如今能想到的问题和麻烦,莫之昭全部已经想过了,甚至有了对策,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应对。
那么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如果莳桉也喜欢莫之昭的话……
其实这句话洛莳锡明白只是早晚的事情,那块玉扳指已经说明了一切,在他们所有人看不见的两年里,那样的生活是怎么样保护,怎么样藏那么一块品质不算最好的玉扳指呢?
那么重视,那么舍不得。那该是承载了多少的感情和执念啊……
就算莳桉现在没有想起来,可是莳桉对待莫之昭的态度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们现在还可以用儿时的情谊来宽慰自己,那么以后呢?
时间久了呢?
久到娶妻生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再来看这俩人之间的感情吗?
还来得及吗?
莳桉能承受那样的打击吗?
洛莳锡觉得不能,那个时候的莳桉被太医诊断出心病,先是建议多接触,后来发现人太多了会造成反效果,就建议静养,又需要同伴,只能送去山時,他们不常去看望,一是确实身份特殊走不开,二是不能太引人注目,反倒招来更多的祸端,看似一点都不关心,实则关于她的信封每天传在他们几人的寝宫中,大家苦心孤诣好不容易将那个易碎的小人养好了些,大家都小心翼翼生怕坏了,有怎么能放心呢?怎么敢赌呢?
他昨日和父皇撞见那一幕的时候,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莫之昭的那份爱意,那份心疼,他们当机立断不让莫之昭比赛。
要探查他的想法,态度。
如今也是莫之昭的那些话,那些神情,那些小心翼翼和珍视,让他看见了他们一家人同样的小心翼翼。
那一瞬间,洛莳锡就觉得如果莳桉日后的夫君是这样爱她的人是很好的,是合格的。
可是奈何身份,要真的在一起不是不可以,而是很难。
难到任何一个步骤出了差错,就是悲剧的结果。
这样的概率,他们又怎么敢赌?
“算了吧,先比赛。”
洛莳锡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头有些疼,眼下他还要娶亲,前几年安稳的日子到头了,要变得危险了。
原本是不打算接回莳桉的,可是山時离得远了,就算是侍卫层层保护也不安全,人来人往的宾客难免会有人混水摸鱼。
他们几番决定还是要把人接回来放在眼前护着才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