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兄弟,还是适可而止吧!化干戈为玉帛,若是引来了长老,那就不好收场了!”林恒在一旁轻言说道。
他的态度,还算是恭敬。
“苏尘!还没有听到吗?你还不快走开!若是引来了长老,你的下场必定很惨!”蔺天姚见此,急忙惬意地大声喊道。
苏尘淡笑一声,去势一顿,“长老又如何?你先触怒宗规再先,好像天云宗也没有立下束手待毙的这一条宗规吧?”
林恒面色一僵,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楚萧轻轻闭上了眼睛,转瞬又睁开,轻声道:“苏尘,你可要想好,若是你这一剑落下,可能便会赔命,或者沦为废人!”
他们也猜到了些,必然是蔺天姚出手再先,不过却没有得手,苏尘顺势而为,直接准备杀了蔺天姚。
归根到底,这还是蔺天姚的错。
可天云宗宗规于此,当真不好于大庭广众之下斩杀蔺天姚。
“呵。”苏尘淡漠一笑,迈步而前。
蔺天姚见状,再次慌乱了起来,整个人往后一步步挪动着,犹如丧家之犬。
“苏尘!你…你不能杀我!”蔺天姚慌促地喊着,整个人颤栗不止,额间沁满了冷汗。
苏尘身影陡然一闪,一道银芒稍纵而逝。
伴随于此,在众人惊愕震惊的目光之下,一颗面色骇然惊恐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如若一幅画卷一般,绝美淋漓。
“唉。”楚萧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次,可真是麻烦了!”林恒苦笑一声,“我估计,戒律堂的长老也快来了吧!苏尘太盛,终归也有祸端啊!”
“这…他竟然真的把蔺天姚杀了!?”
“难道,他不怕戒律堂的长老吗?!”
“可这么久了,怎么一个长老都没有出现?有点奇怪啊!”
众人议论出声,惊骇难言。
在天云宗内门之中,杀人。这无疑是在挑衅天云宗的威严,也是在挑衅戒律堂的威严,敢如此的嚣张的,苏尘绝对是近些年来第一人!
“怎么戒律堂的长老,还没有出现?很奇怪啊!”林恒蹙眉问道。
“不知道。”楚萧摇了摇头,看上去也是颇为疑惑。
戒律堂手眼通天,整个天云宗的情况都了然于心。应该早在苏尘动手之前,就应该出现。可直到蔺天姚尸身都快冷了,都不曾出现。
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难不成这是戒律堂默认了苏尘的举止,不予关心了否?
每个人心头充斥着疑惑。
于此时,天际骤然炸响一道声音,但见其声,不见其人,“苏尘,速来主峰,其余人速速散去,若再围聚于此,戒律堂领罚!”
“林恒、楚萧将此地清扫干净如初!”
众人一惊,都是慢悠悠地散开。
林恒、楚萧相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哑然。
这是主峰传来的声音,可并非是戒律堂的。而且并未说领罚,这是默认了苏尘此举,也是默认蔺天姚的死亡!
而不予以责罚,这岂不是说明,苏尘免于一难。
苏尘淡淡仰头,将手中的天道圣剑收入剑匣,而缓步而开。
恍若未觉,如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原地,又恢复了原样,但自此之后,众人的心头却纷纷打上了不可招惹的烙印,这是一个敢在内门行凶之辈!
不仅实力强悍,而且毫无禁忌!
这是个无可招惹的疯子,谁招惹那下场肯定和蔺天姚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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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内门,苏尘一路走上了天云宗主峰,这个神圣之地。这是天云宗内门长老和宗主所居住之地,象征着天云宗至高权位!
这也是苏尘第一次到此地,异常的磅礴巍峨。
立于云之高头,一览众山似渺。
此地显得空旷,苏尘刚一至此,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槿染。
“你来了,所有长老都在等你呢!”看到苏尘,槿染便笑盈盈地走了上来,好奇问道:“想不到,你面子这么大,那么多长老都等你于此!”
“那你怎么也在这里?”看到槿染,苏尘颇为意外。
回到天云宗之后,她就没了身影。
苏尘还很疑惑为何不曾看到槿染呢,想不到再次见面,竟然在主峰之上。
“我啊?我回到内门之后,就被我师傅拉到了一处秘境修炼,今天才把我放出来!”槿染轻叹一口气,故作生气道。
苏尘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不过,你这次又干什么了?那么多长老全来了!一百多个,好像所有长老都来了!”槿染疑惑地问道:“这可是好久没有这么大排场了!”
“没做什么。”苏尘摇了摇头,“也就是把蔺天姚杀了而已!”
槿染一时间默不出声,也只有苏尘会那样的无动于衷。
在内门杀了蔺天姚,这可是戒律堂的大罪。怪不得那么多的长老多来了,这分明便是在讨论如何定苏尘的罪责啊!
槿染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心头酸涩。
“好了,走吧。”苏尘淡淡说道:“既然他们都来了,那怎么能让他们久等呢!一百多名长老,我还是真没见过呢!”
“你!要不你还是跑吧!”槿染声音颤抖道:“你杀了蔺天姚,那肯定是大罪,要是你进去,那岂不是就走不出来了!”
“有什么可担心的!”苏尘毫不在意道:“连我都没有慌,你慌什么?”
“这不一样!”槿染沉声道。
“没事。”苏尘迈步而前,“柳烨应该是让你在这里给我指路吧,我到了,你也可以走了吧。都快要开秘境了,还不快抓紧修炼去?”
也不等槿染回话,苏尘便迈步而前。
槿染看着苏尘的背影,眼眸之中尽显湿润。
这可是行凶,如若审定,那绝对是生不如死的审判!
她生怕,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你一定要好好的。”槿染心中碎碎念着,闭眼之间,一滴清泪缓缓落了下来。
以她而言,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心中祈祷,苏尘能够安然无恙。
这是她唯一能够做的。
那一间浩瀚的主殿之下,巍峨壮丽。
苏尘缓步而上,台阶一步一重压力。却让他恍如未觉,一股清淡的剑意缓缓护在周身,让那一股压力似若无物。
他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
悠哉如闲庭信步。
他的嘴角伴随着每一步,微微上扬着。而心中却似乎在悠悠轻叹。
如此低劣的手段,也欲要使其低头。
似在嘲弄轻叹着,
井底之蛙,仅有寸缕之光,却以为眼中花落,便是整座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