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
自己是被邪祟侵蚀,这才昏迷了三年多?
果然,任何一个超凡世界都不安全,像我们这种普通人还是远离是是非非比较好,至少可以多活几年。
只是,自己如今因祸得福,觉醒了灵根——听上去比较诡异的尸灵根,自己可以通过尸灵根感知天地灵气,进行修行。
修仙啊!
无数人的向往!
可,自己却没有任何修行法门,只能依靠身体本能来汲取天地灵气,积累尸气。
《天葬地墓》,内容繁杂,却并没有涉及修行法门,更多的是奇妙阵法和规格秩序的墓葬制度,像极了前世所谓的风水学说。
张墓瞧了一眼已经睡着的老父亲,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老父亲身上的死气又增长了,这可如何是好?
叹了口气,张墓走出居室,走向奠堂,照例三炷香。接着,他手提灯笼,巡视前后院一遍,他这才回到居室。
此时,夜深人静。
一辆马车从黑盔城而来,不急不缓地走在寂静的官道上。
黑马!
车板上,躺着三个卷席!
一老一少的两个衙役,少年手提一盏灯笼,老者牵着黑马,二人走在地上。
少年胆战心惊的小心翼翼问道:“师父,还需要走多久?”
老者头也不回地回应道:“已经到了百里义庄的地界,再走半个时辰,我们就到了。”
“师父,为什么我们夜里赶路?”少年也不敢回头,困惑道。
“这是规矩。”
“规矩?”
“对,规矩。你总不能大白天的送尸吧?尤其是它们这些含冤而死的,更不能大白天的送了,很容易折寿的。”
“啊,折寿?不可能吧。”
“呵,你别不信,这是事实。他们已经冤死了,你们还要爆嗮,这便是晒尸!这样一来,会加重它们的怨气,说不得,它们会回来找你,弄得你不得安生。”
“啊~这么恐怖?”少年被吓了一跳,那也太恐怖了吧!
“恐怖?呵,我们还是小事,而义庄才是最恐怖的场所,那里阴气太盛,最容易滋生邪祟。”老者瞥了眼少年,警告道,“到了那里,你只需要看着就行,不要多问多看多听,明白吗?”
“知道了,师父。”少年谨慎地点了点头。这时,他也望见了挂着白灯笼的百里义庄,他顿时松了口气,终于到了。
百里义庄,大门紧闭。
老者牵着马走到大门前,停了下来,走到西边悬挂的一口青铜大钟,拉起钟辕,重重地撞向青铜大钟——
“噹~”
“噹~”
“噹~”
一连三声,老者停了下来,走到了马车边,静静地等候。
少年疑惑道:“师父,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去?还有,为什么敲三声?”
老者面色严肃道:“我们不直接进去,是因为我们在阳间,他们在阴间,我们不能随意跨越。其次,人家是主家,我们是客人,不通知主家,随意闯入,与窃贼何疑?再次,马属阳,不可入。”
“至于敲三声:其一,通知主家,有客入住;其二,告知主家,客数三人;其三,告知主家,钟声重,客人有异。”
“所以,你要记住:规矩大于一切!”老者告诫道。
“哦,我记住了,师父。”少年将信将疑地点头道。
同时——
居室里面,张墓和张弛二人被钟声惊醒了,立即穿戴整齐,走出居室,来到了院子里。
张弛告诫道:“三声重钟,三个客人有异,做好准备。”
张墓提着白灯笼,目光瞧了一眼三尺高的土墙,瞧见了一匹黑马和一老一少两个衙役,点头道:“我知道了。”
“吱呀~”
张弛来开门,一股阴风刮过,一老一少二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少年有点哆嗦,也有点惊疑不定。
“老宋?这么快又送来一批?”张弛认识老者,微笑道,“你不是该退了吗?”
“唉,哪有那么容易啊!”老者老宋摇头苦笑一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愣了一下,吃惊道,“你儿子,他活了?”
少年直冒冷汗,活了,什么意思?他还死了不成?
“对,我儿子还活着。”张弛笑哈哈地说道,“三年多了,我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儿子,这位是老宋,三代元老了。”
三代元老?
张墓嘴角一抽,微笑道:“您好,老宋。”
老宋看了眼张墓,问道:“老张头,你这儿子怎么会突然间活了过来,该不会是.......”
张弛面色一变,不善地冷哼道:“老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儿好不容易才好了起来,你这是在诅咒我儿子?”
老宋摇头道:“不,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说话间,他警惕地瞥了一眼张墓,生怕他被邪祟夺舍,那太可怕了!
张弛面色冷漠,不复之前的热情,直接招呼张墓,搬货。
张墓上前,看了眼三个卷席,他们胸口堵着一口怨气,看得张墓眉头一蹙,又是三个麻烦。
一边思索着解决之法,张墓一边抱起一个卷席,走进了百里义庄,直接将它放入了一口黑棺椁。
然后,张墓两出两进,将另外两具尸体放入了黑棺椁里面,没有盖棺。
老宋眉头紧锁地盯着三出三进的张墓,他居然不害怕?而且,还将它们放入了黑色棺椁里面,什么意思?
少年已经目瞪口呆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张弛也是眉头一皱,黑色棺椁?义庄里什么时候有黑色棺椁了,不都是白色的吗?
张了张口,张弛想询问,却忍住了,他询问道:“儿子,他们可以回去了吗?”
张墓转头看了一眼他们,刚欲说什么,却忽然间眉头一蹙,扭头望向西方,冷漠道:“他们走不了了。”
张弛一愣:“为什么?”
一老一少面色一沉,我们走不了了,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墓解释道:“西方来了一个邪祟,应该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或者说,它们的主人已经知道——侵蚀我的那个邪祟死了,又派遣一个邪祟过来探查。”
张弛面色一变,紧张又怨恨道:“那我们怎么办?你好不容易才活过来,它们又来,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邪祟?
老宋瞳孔一缩,身体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特么的,我怎么如此倒霉,居然遇到了邪祟,这是要我老命的节奏啊!
少年吓得面色惨白,紧紧地躲在老宋背后,满头冷汗,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阴风,身体太冷了!
他们三人都看不见邪祟,可张墓看得见,而且还看得真正的,它越来越近了,形似一只狼,他不由得想起了《天葬地墓》里面的一些记载,冷声道:“六魄之一,尸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