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世隆微微一笑：“大多数人大概都是你这个猜测，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常人坠入锁间不得逃脱，因此将之称为锁间。但他们不知道这小小的房间不过是灵界之中的尘埃。”
“灵界的宏伟无人知晓，即使各国对其研究了这么久，也仅仅知道其内存在着丰富的资源，但连灵界在何地，如何进入灵界都不知道。”
“那这灵界和锁间的称呼有何关联。”
钱世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步行至落地窗前，看着外界的云海：
“小何，你认为锁间是恶毒的诅咒还是上天的恩赐？”
何从文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以前的我过的浑浑噩噩，没有目标，像一个玩偶，只知道按照父母的期望和社会的规律成长。但在锁间来临后一切都不同了，我有了钱，还练了武。虽然有了锁间的死亡逼迫，但我觉得我活得更像一个人。”
说到这里，何从文的眼睛明亮起来。
一旁的华琼却难以理解，作为上城的富家公子哥，华琼的一切都由家族准备，至今也是沿着家族的安排继续走下去。富足而又平稳，比起面前时刻遭受死亡危险的二人实在安稳了太多。
钱世隆转过身来，眼神之中透露出对何从文的认同：
“事实上我的经历也和小何你差不多。以前的我虽然出生在上城四大家族的钱家，但不过是诸多支脉中的一份子。在外人看来地位尊贵，但在族内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资质普通的我要排队才能得到御器师的培养，那些蹭关系的不断插队在我前面，族内也没人替我说话。
但在我身陷锁间之后一切都不同了。我有了利用价值，族内地位大大上涨，已然是主脉族人一般的待遇。御器师培养也赶上日程，甚至族内还提供资源允许我培养自己的御器师班底。
这都是锁间给我的改变！”
说到这里的钱世隆语气高昂起来。
何从文两世平民，无法与其感同身受。只能猜测大抵是十分畅快、荡气回肠吧。
钱世隆平复了一下心境继续讲述。
“五十多年前，洛国议会出现了一名名声大噪的学者。那时的锁间还是梦魇之名，世人皆恐锁间之威。
那名学者却提出了不一样的理论。梦魇并非是诅咒，而是来源于上天的恩赐。作为外界看来身陷梦魇不幸的我们却是链接世界本源的天选者。而链接的纽带正是梦魇。”
这种说法让何从文想到了源理教派。
“这种说法必定引起了极大争议吧？”
“没错，当时提出这个理论的那位受到了上城中各位议员的抵制，议会将其定为诡论下令将其处死。但是被其逃脱，后来还建立了源理教派这个组织。”华琼在一旁摇晃着酒杯说道。
钱世隆却摇了摇头：“非也！若是这样源理教派如何成为正规的宗教组织。
我听闻了另一个说法。传说就在议会公开处死那位学者时，其在公众面前实现了真正的灵魂飞升。”
华琼几乎握不稳手中的酒杯：“灵魂飞升，那不是众灵会的把戏吗？”
钱世隆坐回了椅子：“是啊，难道华兄你忘了众灵会就是脱胎于源理教派？”
看了一眼惊恐的华琼，补充说道：“当然，灵魂飞升也只是一种没有实际根据的传言。具体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晓。但在三年后就突然出现了一个继承那名学者遗志的源理教派，还被各国议会认定为正规的宗教组织。
由此作为链接世界本源链条的梦魇也就有了锁间之名。”
何从文对二人的对话倍感惊异，想不到锁间之名还有这般来历。议会、源理教派、众灵会的关系也是这般复杂。
“锁间内的资源之丰富，小何你也见识到了吧。”
钱世隆看向何从文说道。
后者点头，明白其以为自己是在锁间中得到了好处才提升这么大。
“锁间内盛产奇物，即使是作为政治权力顶点的议会都眼热万分。这些年来议会包括各个贵族势力都在致力于锁间资源的开发。
但由于锁间的危险性，锁间人的死亡率过高，产出一直都非常小，资源的限制导致御器师的培养不得不放缓脚步。
为了更多的资源，各国联合提出灵界计划。
灵界即是锁间之外的世界。上层学者猜想，像我们这样的世界还有许多，都是通过锁间链接世界本源，而填充之间空隙的就是灵界。
作为链条的锁间都已经如此富有，那广袤的灵界又该是何种景象？
于是，高层将目标放在了灵界，意在打穿锁间，构建出本世界与灵界的稳定通道。”
华琼和何从文听到这番话都震惊不已。
华琼作为上城富族之人，也曾听闻灵界计划之名，但只是以为通过锁间谋取部分资源，没想到是要建立稳定的通道，将灵界化作本世界的资源库。
何从文也曾有想过锁间之外是什么，竟然是众灵会成员都向往的灵界。
那片深邃的黑雾就是锁间与灵界之间的障壁吗？下次预知梦或许可以前往一探。
自己通过仙衣获得的各种法术都与众灵会的灵法太过相似，说不定灵界之中存在真正的仙法传承。
“若这个灵界计划真的能够成功，我们这些普通富族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华琼有些感慨的说道。
钱世隆微微一笑：“华兄贵为华家主脉长子还缺资源不成？”
华琼无奈笑道：“小家族也有小家族的烦恼，家中资源有限，其他支脉也逼得紧。日常掏点资源也是麻烦。
不过钱少灵界计划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地位真不比以前了。”
钱世隆只是矜持的笑笑，而后将目光转向思索的何从文。
“小何，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来助我一臂之力？”
何从文疑惑的看向钱世隆：“钱哥，你是说随从之位？”
钱世隆点头：“以你我的关系，我自然不会把你当随从看待。只要你做到应尽的职责，就能接触到御器师的传承。如何，很划算吧？”
何从文有些犹豫：“钱哥，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
钱世隆表情没有丝毫异样：“没问题，等我下次回来你给我答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