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申弘却是心有余悸的道:“也幸亏王爷能镇得住场面。”
“刚才王爷往粥里面撒沙子的时候,那些难民的眼睛都快红了,我估计也就是王爷您。”
“但凡换成另外一个人,估计早就被他们撕成碎片了。”
听到刘申弘的话,朱瀚也突然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刚才他也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记得后世电视剧中,还想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虽然电视剧中的东西,大半是不怎么靠谱的。
但是朱瀚隐记得,这好像是真实事件改变来着?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自己往煮粥的锅里面丢沙子的时候,现场的确陡然之间安静了片刻。
只是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多,就直接要了一碗粥喝了起来。
估计也是因为这段时间,他在难民营所执行的策略,的确让这些遭难的百姓看到了希望。
所以在面对如此异常情况,才没有直接引起民怨。
再加上各个方面加急准备。
粮商们可不知道,朱瀚找他们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这种微妙的时候,那些粮商们哪里敢答话啊?
纷纷低下头去,连看都不敢看朱瀚一眼。
后来朱瀚直接把蒙古给灭了,他们这里失去了屏障的作用,朝廷的对规模驻军撤走,日子反而比以前更加难过。
在这其中,胖的最明显的,就要属刘氏商行的掌柜刘平安。
仁慈一点的,有可能负责一日三餐,狠一点的话一天说不定就给一碗米粥。
朱瀚现在这副模样,看起来可不是来带他们发财的,更像是来要他们命的。
但是,朱瀚并不想要那些封号。
对于英王能够制造出如此奇妙的奇技淫巧,也是惊叹不已。
有的时候朱瀚也感慨,皇帝这个职业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到时候,只会得不偿失。
可即便如此,朱瀚所说的很多东西,连续讲述即便,刘崧依旧有些似懂非懂。
但凡换成另外一个人来做这件事,说不定都会被愤怒的百姓们当场打死。
这可让刘家,一下子就成了香饽饽。
他如果写信,让刘崧注意一点刘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恐怕都会引起刘崧都不满。
而且一次徭役少说一两个月,多的话有可能大半年。
是负责沈万三,在大同所有生意的总掌柜。
在这个几乎所有大同百姓都在饿肚子,吃不饱饭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却是满面红光,许多人甚至都胖了。
但是仅仅几天时间,这种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沈帘,也算是沈万三的亲戚之中,比较有出息的一个。
同时,也是沈万三地远亲之一。
朱瀚当时叫一个无语,刘崧能够严格遵守他的命令,这点他很是欣慰。
这段时间朱瀚就发现,在刘崧给他的书信之中,对刘基有越来越多的溢美之词。
所以朱瀚直接大手一挥,让刘崧权利支援刘基关于扩大铁路建设规模的提议。
但是以大明现在都体谅,那些战争其实就跟角剿匪没有什么区别。
也就只有刘崧这种人,能够入朱瀚的法眼了。
而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毕竟,这个功劳对他来说,也实在没什么用。
比如齐王,韩王什么的。
除了朱瀚原本钦定的一把手,有可能渐渐沦为二把手之外,其它的一切都在飞速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毕竟,大同府地位置,还是相对比较偏僻的。
他现在都是英王了。
总而言之,现在的燕京。
也就是他这种先知先觉的人,才有可能放心的把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就比如在朱瀚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刘基就直接提议,扩大铁路建设的投入。
但是在朱瀚眼里……
大同这边的事火急火燎不敢耽搁,燕京那边的事朱瀚也同样不敢有伴点的大意。
心中如此提醒自己。
就比如一个中年掌柜,此人名叫沈帘的。
现在改成雇制,虽然是一个仁政。
不过对于一个人地态度,还是能很大程度上影响判断力的。
刘崧虽然正直古板不知变通,却绝对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又看了几封刘基书写的文书之后,朱瀚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刘崧会渐渐听从刘基了。实在是刘基这家伙,做的太过面面俱到了。
而且当时,朱瀚也还没有抵达大同,所以路上也没浪费多少时间。
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朱瀚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么大一了。
因为之前,在英王殿下面前表现积极,朱瀚给了刘家很多便利。
这个变化,让朱瀚的嘴角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
这样的人如果一个弄不好,也未必不会成为历史上胡惟庸那样的人。
这特么就是明升暗贬啊。
他们是不太能够真正理解,铁路会给大明带来怎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的。
但凡能够掌控朝堂的皇帝,不管历史上的名声如何,都绝对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
在目前大明朝堂上的官员之中,朱瀚最看中的人,除了李善长胡惟庸以及刘基这种,能力特别突出的官员之外。
那他现在的封地怎么办?
总不能王爵升了,封地却拿双份吧,别人看了怎么想?
这种亏本的买卖,他朱瀚是绝对不要做的。
大同府原来的知府衙门公堂,许许多多衣着华贵的粮商,脸上全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但是对于朝廷来说,雇佣工人就要花钱
朱瀚放下奏章,揉了揉眼睛这才站了起来:“走,跟本王去见见这些粮商?他们这是无法无天了,之前对本王的承诺,难道都不记得了?”
一字并肩王。
“算了,不管跟刘基的关系如何,相信刘崧绝不会因公废私。”
原本朱瀚还想着,把建造燕京这个头功,直接放到刘崧的身上。
等把他们这些商人养肥了,再一口气宰了吃肉。
可他的封地,就变成了华夏本土原本的齐国了啊。
对别人来说,华夏本土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广袤的土地了。
加急雇佣工人,工钱自然就会提高一些。
这个时代,一个真正的蠢人,是不可能通过科举考试,入仕为官的。
这种时候,减少消耗也是救命的事啊。
虽然朱瀚从来不担心,刘崧会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不客气的说,光是这几天所赚的银子,比刘家以往十年见过的都多。
刘基本身的能力,虽然只是这个时期士大夫的顶尖水平,但是他有一个连李善长跟胡惟庸都比不了到优势。
虽然不是说不能更进一步,还能弄个封号王爵。
虽然这些奏章都是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尤其是,燕京现在是利用雇佣,来代替以前的徭役。
毕竟,任何加快工程进度的提议,都代表着预算的增加。
以前是打仗,对于敌人自然是百无禁忌,什么手段都能够尽管使用。
应该说不愧是刘伯温啊,在人情世故这方面,只要他想就没有搞不定的人。
总之不管如何,在今天之前,刘家这种在大同府扎根的世家,地位还是相对不是那么高的。
就这个事,可是让朱瀚在民间积累了不少的名望。
“偏偏还学得这么生硬?赶紧给本王滚干活,再敢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信不信本王扒了你的皮?”
刘申弘也不害怕,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王爷,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可不是拍马屁。”
表面上,朱瀚当然还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这是当然,本王的计策什么时候出过错?”
刘崧固然刚直不阿,正直果断,可有些位置还真就不能让这些人上。
但是吴振这样的士大,对于经济之道,懂的实在太过粗浅。
这种应变能力,恰恰是刘崧最为欠缺的。
刘崧这种人的好处,就是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坚守自己的信念。
朱瀚刚刚批阅完奏章,之前离开的刘申弘,快步走了进来:“王爷,粮商们都已经到了。”
看到朱瀚脸色地瞬间,所有粮商心中同时就是一颤。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怕朱瀚。
但是同样的,这样的人也只相信自己的信念,不会轻易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本王可要恭喜各位,全都赚钱赚到手软了。”
这一点,却不是刘崧能够比的。
那是真的有人家,因为这个徭役而搞得家破人亡。
只要能够符合他的政治理念,哪怕那些事情他十分讨厌甚至是反感,他也会努力的去做,不会打任何折扣。
毕竟,以前的徭役,可不是人干的。
但是现在,他所面临的,却是一个快速发展的世界。
虽然刘崧也有这,这个时代读书人特有的毛病。
卸磨杀驴?
所有粮商,心中都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这个词。
脸色如同寒冰一般的朱瀚,缓步走了进来。
朱瀚所说的很多东西,刘基只是在旁边听过几遍,自己回去研究一下,就能够想通。
所以,华夏本土还处在和平发展的时期。
不过根据之前那一次地经验,朱瀚这位财神爷,说不定又会给他们,带来一场财运。
这些被冠以古代王朝名号的王爵,应该是这个时代除了皇帝之外,最为尊贵的称号。
“滚!”朱瀚作势欲打,刘申弘假装躲闪,飞速后退离开。
但是这家伙难道就没算过一笔账么?
现在这个时候,铁路多修一公里,就能让粮食的损耗极大减少。
但是这个人的心却是正直的。
刘崧对此坚持己见,自然不肯听从。
“王爷英明,我们就是学一辈子也学不完。”刘申弘赶紧送上生硬的马屁。
毕竟,这种事在历史上,可是出现过不止一次。
这个时期的欧罗巴大陆,对于大明来说还相当的原始。
风扇社会那缓慢发展的社会结构,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适应一切变局。
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上最近接天连日有人宴请,也不怪刘平安的气色如此只好。
朱瀚拿起笔,有心想要提点刘崧一番。
朱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拍马屁?”
如果放在另一个是空的大明,刘崧这种缺点根本就不算是缺点。
先是给他们各种便利,吸引他们这种商人过去。
虽然在不久之前,朝廷开始建造铁路。
刘基也不是传言之中,那个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刘伯温。
朱瀚缓缓来到上首,冰冷的视线,在这些粮商的身上一一扫过:“不错嘛,才几天不见,各位的气色看起来就比以前好了许多。”
哪怕燕京现在很有钱,也不敢轻易下这种决定。
如果封个齐王,看起来他的地位是提高了。
甚至有一些朱瀚都没有发现的小问题,也被刘基发现,并且及时查漏补缺了。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刘家就是大同府的地头蛇。
刘申弘离开之后,朱瀚开始处理起公文。
现在却不同,虽然还有一些对外战争。
治理民生跟打仗,那是完全不一样的,绝对不能套用以前的经验。
这在朱瀚原本的计划之中,可是没有的。
工钱少不说,百姓们还得自掏来回路费。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要写奏章给朱瀚让朱瀚来解决。
在这个时代做生意,想要完全不用亲族,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毕竟,新国都的建设,也同样关系到大明的未来。
就在粮商们激动的神色之中。
换成以往,这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不过斟酌许久之后,最终还是把笔给放下了。
就比如刘崧跟刘基这样的人,如何用怎么用,都是一门不小的学问。
以前紧邻着蒙古,算是对抗蒙古的第一道前线。
朱瀚自问,哪怕是他现在在燕京,做的也不会比刘基好太多。
否则的话,沈万三也不可能把整个大同府地生意交给他。
哪怕已经到了他现在这个年纪,这家伙地学习能力,依旧相当恐怖。
那模样,就仿佛生怕碰到了朱瀚而视线,就直接被朱瀚拉出去砍了似的。
大同知府吴振,也曾经去亲自观摩过火车。
沈帘此时就笑着向朱瀚保全道:“这全都是仰仗王爷的照顾,我沈家上下感激不尽。”
“王爷如果有何差遣请尽管吩咐,我沈家一定全力以赴。”
听到这话,那些粮商们差点把沈帘骂死。
这跟对朱瀚说,我们这些猪已经肥拉,快点来杀我们吃肉,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