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新式学堂,是朱瀚一手筹建,并且一手组织的。
属于秘密组织类型。
大明一直在发展,现在的学生,依旧是以学习四书五经为重。
比如朝堂六部他们虽然都在获得技术发展带给他们工作的福利,但他们却一直没有把科技的发展当成最重要的工作,不少人依旧在强调“礼法”为重。
而且,工匠封爵,被百官排斥,就算因为朱瀚和朱元章的强势,把这一工作推进下去,依旧弄得怨声载道。
百官的意思很明确:我们从小读圣贤书,寒窗苦读十数载,获得爵位还是千难万难,为什么那些工匠就可以?
武将获得爵位,这已经很让百官们不能接受了,而且还封了那么多武将……到现在武将都还通过打仗获取军功,如果不是朱瀚出言把武将的封地进行限制,文官也不支持武将远征海外。
说白了,就是利益问题。
但往深了说,是这些文官的思想认知跟不上大明的发展。
如今的大明不再是文官一家独大,而是要百家争鸣!
朱瀚看到了其中的问题,他想要改变其中的东西,可发现如果去改正这些人的思想……那着实比较艰难。
还不如……重新培养人才来的合适。
所以,朱瀚和朱元章一合计,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朱瀚做的计划非常隐秘,是堂而皇之的隐秘。
就在皇庄里。
而朱瀚这么做,只需要说服朱元章,就足够了。
不管是太学还是县学,都被文人以及士大夫家族们统治着,朱瀚如果从中横插一缸子,必然会遭到他们的全力抵抗,这些人明面上非常配合工作,但私底下如何的不配合,朱瀚到时候只和他们斗争,都得斗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所以,朱瀚直接另起炉灶,开始从婴儿开始培养孩童。
朱瀚不怕麻烦,但也不想一直和别人争,主要是时间不够。
朱瀚想依靠自己的能力,让大明变得更好,而朱瀚这辈子又能有多少年?在建立大明之前,朱瀚就已经想明白了,要想大明改造的更多,让大明能够学会以科学的角度去发展国家,而不是用所谓的四书五经去治理国家的话,他就要舍弃一些东西。
如果朱瀚为了推行自己的政策,就大张旗鼓的和朝臣们争论,那最后的结果肯定会变成朱瀚与文官争斗数十年,最后的结果谁胜谁败尚且未知,但受到伤害的必然会是大明,所以朱瀚就准备另起炉灶,然后等自己的新式学堂成立以后,逐渐可以与老式学派对抗时,那时候就是碾压局了。
当初南孔闹得那么大,为的是什么?
不仅仅是逞一时之快,更重要的是借助这次的机会,削弱儒家对社会层面的影响。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人力有限,朱瀚只能从应天府开始培养,他在皇庄里,培养的第一批人,是曾经落魄的穷苦书生,他们跟着朱瀚一起南征北战,朱瀚知道他们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后,就开始灌输自己的知识理念。
这些人怎么说呢……没有办法和后世的老师达到同样的要求,但用作新式学堂的启蒙,却也足够了的。
因为新式学堂受到的阻力非常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朱瀚在选择人的时候,非常的谨慎,争取让知道这件事的范围尽可能的降低。
一定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
朱瀚要用自己人生的几十年,把大明改天换地,就像当年的商鞅一般,就算是人死了,但他制定下的国策,也会坚定地执行下去。
朱瀚这么做,并非只是为了大明,而是为了整个汉人大族群,以后就算是大明灭亡,汉人的基因中注入了科学发展的基因,他们就会一如既往的向前走。
大明是天下人的大明,而绝非哪个人的大明。
皇庄里的新式学堂,学生们的老师以前是朱瀚的亲兵,是朱瀚绝对的心腹,他们在追随朱瀚之前,什么身份都有,读不起书的穷学生、工匠、农夫……再加上朱瀚对他们的培养,每个人都可以当成多面手来使用。
让他们教书,的确委屈了他们,他们就像后世的地下工作者一样,隐姓埋名,不能告知别人自己的工作,一辈子也只能教书,教一批又一批的孩子。
朱瀚没办法给他们相应的地位,只能对他们在金钱上进行相应的补贴,以便他们老了以后,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朱瀚很有钱,但他的钱基本上都花在了皇庄中。
后来,随着朱瀚找到的教师越来越多,朱瀚开始向外扩张,借着皇庄的旗号,用着培养孤儿的名义,皇庄几乎成为了独树一帜的存在,在里面教书,可以很好地进行掩护。
经过朱瀚和朱元章长达十多年的努力,第一批孩子已经成长起来,他们有的是工匠,有的是农夫,每一个人都是栋梁。
这天,朱瀚专门来找朱元章,告知他第一批皇庄的学生即将出仕的事情,朱元章也激动地不行,和朱瀚密谋一番,亲自前往皇庄为学子们送行。
这些学生和受到感召前往海外的学生一样,他们都是为了改变大明而存在的,受到朱瀚感召前往海外的学子,他们每个人都已经打上了老派学子的标签,但经过海外的历练后,他们会和现在的大明学子会有很多不同。
但是,新式学堂的学生,更加优秀,他们接受的是来自朱瀚新思想的教导。
朱瀚这些年一直在大力发展海外,可他和朱元章都知道,大明如果能够继续发展,最关键的还是在大明本土,在华夏!
朱元章知道朱瀚为发展新式学堂耗费的心血,现在终于能够看到结出果实的时候了,朱元章的心情也是万分的激动。
终于要看到成果了。
朱元章在前往皇庄的路上,不停地对朱瀚道:“七五辛苦了,你做了任些事情,咱都看在眼里,如果没有你,咱真不知道大明应该怎么发展。”
“哥,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没有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实现我自己的抱负呢。”
朱瀚没有再和朱元章商业互吹,而是对朱元章道:“哥,这批学生,是我大明未来的基石,我们一定要用好他们,这些孩子,你准备怎么用?”
“不仅要用好他们,还要保护好他们,咱已经想好了,就让他们在应天府周围,咱会派锦衣卫保护他们,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们。”
朱元章想把这些孩子放在应天府,因为这里他能管的更多,可他说完以后,并没有得到朱瀚的回应,让朱元章不由得疑惑起来:“七五,你觉得咱这么做不好么?”
“哥,在应天府的确不错,你也能保护他们,让他们自由发展,但应天府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无数人盯着,他们一旦被有心人发现,必然会受到不小影响。”
朱瀚看着朱元章,对他说道:“咱准备把他们编入到北军中,让他们成为军士,然后让傅友德以及姚广孝去操作,把他们运作到长城以北,那里是新纳入我们的领土,文官以及豪商贵族的渗透还比较浅,在关外最合适。”
因为有一道长城的缘故,大家也用长城来区分,称之为关内或者关外。
朱元章听到朱瀚的话,沉思一番后对朱瀚道:“嗯,你比咱考虑的更全面,让他们从军,可以降低一些人的关注,反正现在在北军不打仗,只是搞发展,他们加入到军中会少一些影响;关外的……这地方不错,而且咱以后要到燕京去,等燕京城建好,也得有个三五年的时间,到时候他们基本上都能够立足了,咱再保护他们……到时候就不是咱保护他们,而是他们为咱大明冲锋陷阵了。”
朱瀚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好,那就按照七五你说的办。”
朱元章看着朱瀚,询问道:“钱还够不够?咱这里还有不少钱呢,哈哈……每年海外给的钱,咱都会抠下来一层,现在咱也算有钱人了,哈哈。”
“钱还够,不够了我和哥要。”
朱瀚想了想,对朱元章道:“说到用钱,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哥你回头搬到燕京去,我也要和你一起过去,你给我在燕京盖个房子呗,或者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盖。”
朱瀚的系统背包中,有一套恭王府的建筑图纸。
恭王府是什么地方?在最早的时候,那儿曾经是亚洲首富和珅的宅子,一开始朱瀚觉得还没什么用,但现在朱元章都搬到燕京去了,朱瀚也准备把这座房子归于自己。
反正燕京城那么大,朱瀚的房子大一点也不错。
就算未来朱瀚的后人没落了,也可以把他的宅子开发成一个旅游景点,收点门票也够后人吃饭的了。
“行啊,完全没问题。”
见自己终于能为朱瀚做点事,朱元章比谁都开心:“咱决定了,你盖宅子用的钱,咱不用国库的,你也不许拿,咱给你盖!说吧,需要多少钱?”
朱瀚算了算,对朱元章道:“得需要个三千来万的银币吧?”
“多少?”
朱元章懵了,他看着朱瀚:“你盖的宅子有多大?咋能用这么多钱?你不会想在燕京城里建个城吧?”
三千来万银币……
朱元章自己都没抠出来这么多钱,而且每年还要花出去不少。
啥房子啊,需要这么多钱?
朱元章看着朱瀚,语重心长的说道:“七五啊,咱虽然有钱了,但咱有钱了也不能忘本不是?这么多钱咋花?你用这么多钱盖个宅子,这不是浪费嘛?你家里又没几个人,盖那么大花不完怎么办?”
花钱朱元章倒是不心疼,可盖个房子需要花三千多万银币,朱元章接受不了:“八百万,最多八百万,咱就给你掏这么多,如果你觉得不够,去找你老丈人要,去找沉万三去,咱没有那么多钱。”
朱瀚听着朱元章的话,看着朱元章肉疼的表情,呵呵的笑了起来。
正准备说话,却突然被朱元章打断了:“不对,七五你说的这个数不对!”
朱瀚看着朱元章,疑惑的询问道:“哪里不对?”
朱元章立刻道:“你盖个房子需要三千万银币,以你的性格,盖的地方肯定不能比皇宫好,你给咱说实话,咱的皇宫花了多少钱?”
“我哪里知道花多少钱?我又不管事。”
朱瀚眼神飘忽,不和朱元章对视:“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比较懒,很多事我交给合适的人做,一般情况下我都不参与的。”
老朱怎么能这么抠呢?
为了让朱元章不再喋喋不休,朱瀚赶紧对朱元章说道:“哥,你不要忘了我们建设燕京城的初衷,那是为北方百姓谋取资金的,他们的腰包鼓起来,就看燕京这座城市做的如何,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我宁愿这座城建设个二十年,到时候北方的经济就会因此而提升,也会使北方的经济活跃起来,这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吗?”
为百姓谋福祉,我们还需要考虑钱的问题吗?
根本不需要!
我们要的,是让百姓富起来。
朱元章听到朱瀚的话,想说的话……动了动嘴,最终还是又咽了回去。
太难受了!
朱元章对朱瀚说道:“为啥咱觉得,你是借助这次机会,故意这么做的啊?”
“你也看出来了啊哥?”
朱瀚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对朱元章说道:“放心吧哥,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有些想搞歪门邪道的人,会因为我的这一举动,家产都得赔里面去。”
赔钱?
朱元章听到朱瀚说坑人,立刻就来了兴趣。
他就喜欢听朱瀚坑人的事。
想了想对朱瀚询问:“怎么坑?需不需要我的帮助?咱兄弟俩好久没玩一把大的了,这次你要坑人,可不能落下了咱。”
“瞧您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能忘了你呢?”
朱瀚继续呵呵呵的笑,然后说道:“放心吧哥,我自有分寸,到时候需要你帮忙,我一定不会忘了你。”
“行,咱等着。”
朱元章认为朱瀚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他说会坑人,那就一定会坑人,可朱元章还是觉得心里痒痒的:“你和咱说说,你想怎么干?和咱说一点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