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在他消失在众人眼中的三天内,并不是为了躲藏起来。反而是一直躺在病床上沉睡。
所以,不是他不想第一时间去找蝶衣她们,给她们报个平安。而是他真没想到自己再一次昏睡不起。
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
上一次他心脏被毁,那是当场休克。被惠理大小姐拖到医院后,他是全身无力的休息了两天。
那还是靠着现代医院的全方位护理之下的结果。而在这幕末时代普通的医馆之中,只有一些中草药的治疗。他这个完全休养的时间势必会长很多。但在这个问题上,陈天却是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个结果。
这一次因为他主动刺破自己的心脏,靠着这心口巨痛才让自己抵抗了麻药的作用。勉强带着奈奈一路奔逃,才遇到了入京的惠理。加上他刚醒来时也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就又去看护着奈奈。真算的上是伤上加伤。
结果就在惠理走后,他突然就双眼一黑,整个人又一次陷入昏迷之中。
他这就是身体透支的实在太厉害,让他不得不以这种沉睡的方式来慢慢恢复一些身体的元气。他这几年也是留下一些让他自己并不在意的暗伤,这次也一起爆发了出来。身体的机能让他不得不停下来。要不是他这具身体天赋异禀,还可以有恢复的机会。要是换成普通人可能就已经当场猝死了。
到了第四天,陈天才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一下了。虽然他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各方面的虚弱,但再进食了一些药膳的补充后,至少可以让他不用人搀扶而独立行走了。
陈天在医者那里确认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后,就去看了奈奈。可喜的是,她现在已经醒了过来,可以算是脱离了危险期。
可是,她好像失去了那个夜晚的记忆。她只记得自己当时是满心幸福的嫁给陈天做侧室,至于那个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三大木屋如何被烧成了一片白地,以及婆婆给她的必杀令。她在陈天面前表现的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于这种情况,陈天只能当她是因为那晚对她打击太大,或许也是她过于愧疚,所以触发了大脑的保护机制让她把这部分记忆给隐藏起来了。
当然,她是真的失忆还是装的失忆。陈天也不去探究这其中的‘真相’了。
有时候,人就是要靠欺骗自己才能活的下去啊。
对于以后如何安排这位中夏奈奈,他现在只想尽快把奈奈快点交给蝶衣,或者说是中夏裕子。由她这个做‘母亲’的来决定这个问题。
他现在其实和奈奈相处也有一些尴尬。
如果她真的是裕子的女儿,那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就有点复杂了。
一想到这里,陈天就头疼啊,头疼。
又过了一天一夜,陈天终于开始大量进食,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自保的能力后,就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他带着奈奈回到了自己位于伏见地区中那所被自己作为秘密据点的医馆。当他刚进入伏见地区时就已经被蝶衣派出来找他的密探们发现。他们也不敢擅自上前打扰陈天,全部以最快的速度退回葵屋向蝶衣汇报。
因为这几天来找不到陈天的下落,原本作为这批密探的番头已经在蝶衣面前自裁谢罪了。他们这批密探忍者一共八人,全部是蝶衣这几年来私下发展的忍者死士。虽然都是托身于葵屋之中,但他们却只效忠于蝶衣一人。
当陈天带着奈奈进入医馆后,先将奈奈安排给自己的医师再次诊治,而他自己则一个人进入了这座医馆内的地下秘室。
当他打开秘室大门的那一刻,一个紫色身影就飞扑进他的怀中。这正是穿着一身紫色剑士服的怜。
整整三分钟的时间,陈天都在安抚怜与玲这对姐妹的情绪。对比起已经哭成泪人的姐妹俩,蝶衣就显然要稳重许多。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当时三大木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陈天已经在心中有了决定。他并没有告诉她们当时是奈奈给自己下了药,只说是他与奈奈一起被浅草婆婆设计谋害。如果他要在这里将奈奈做的事情说出来,怕是怜马上就出去把奈奈的脑袋给砍下来。
反正,奈奈自己也‘忘记’了那晚她做过的事。那他就不打算把这件事公开出来。
奈奈对陈天而言,还是非常有生存的必要的。不只是因为她与自己那所谓的侧室身份,而是她作为蝶衣女儿的身份。
蝶衣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了陈天的这个小团体中核心人物,通过这次自己出事后的各项处理来看。蝶衣做的非常好,至少她可以在这种局面下,还能稳的住姐妹俩,这就已经说明她的价值了。
他陈天,需要一个可以稳定后方的老成持重的人来调度一切。至少现在的怜还做不到这一点。
可陈天刚还在心中夸一句蝶衣稳重后,就看到当蝶衣听完陈天的分析,就认定了奈奈就是自己的女儿。她当时那种大喜过望,急不可耐的冲出去找奈奈相认的场面,陈天就只能感叹一句是自己不应该随便立flag的。
对于现在的蝶衣而言,奈奈是否真的是她女儿可能并不是她一定要去确定的事情。
对于已经找女儿找了十多年的她来说,现在的结果也是对她一种心灵上的解脱。
她当年毕竟只是抱过一下刚出生还是婴儿的女儿。其后女儿就被这孩子的父亲给带走了,她并没有对孩子的样貌体征有着完整的了解。
但她此时却在奈奈身上,尽量的找寻和自己相同的特点,比如天赋异禀的身材,比如和自己年轻时一样的肌肤。总之,她只是想不断的证明奈奈就是自己的女儿。
其实这更多是她本人愿意去相信,奈奈就是自己的女儿。
现在的她,只记得那个老妖婆对人的名字那近乎信仰般的执着。而忽略了那个女人是最擅长编织谎言与控制人心。
可能,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天性。作为一个母亲对于失散多年的孩子那种强烈的愧疚与母爱,让蝶衣全盘接受了陈天的判断。不止没有怀疑,还不断的去找证据来加深这个说法的可信度。
蝶衣离开后,怜让陈天答应她一件事,就是永远不要让她再离开陈天的身边。
因为如果真的要死的话,她也希望死在陈天前面,这样至少可以不用再体会一次那种心痛,那种当得知陈天可能已死的消息时的撕心裂肺的心痛,那种心中空荡荡的恐惧。
当年陈天在自己的师匠面前发誓,绝不会让怜死在自己前面。
而现在怜也说出了同样的话。但绝对是比陈天当时更真,更诚,更纯。
虽然这次陈天的危机解除了,但给陈天带来很多需要反思的东西。
他自己觉得对于人心有着足够的把握,他自以为靠着‘先知先觉’可以轻易的操控大局,他更自以为靠着自己飞天之剑的强大,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中游刃有余。
结果,差一点就死在了一个浪客剑心原著中根本不存在的角色所设计的陷阱。
现在,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浅草婆婆又一次的断尾求生,隐匿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京都之中。她不死,陈天不说是寝食难安,但也是绝对称得上是一块心病。
陈天下定决心,早晚一定把她找出来,彻底绝了这个祸患。
一个月后,陈天经过了裕子她们全方位的照顾之后,终于算是完全恢复如初。他带着怜与玲离开自己的医馆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请在这京都中的那位传奇铸刀大师“新井赤空”。请其为自己再锻造一把新的配刀。
毕竟天牙现在已经送给了小惠理了。他现在就是急需要一把新的天牙啊。
他通过裕子查到的消息,他很快就找到新井赤空的住所。
现在的中夏裕子已经彻底的摆脱了‘蝶衣’的这个名号。她已经彻底掌握了御庭番众在京都的全部势力,将蝶衣夫人的名号改回了她原本的名字,现在被人称为中夏夫人。
她也每天都找机会暗中前往医馆与修养中的奈奈见面,这样即可以服侍陈天的起居,也可以完成她一直以来的心愿,照顾自己的女儿,弥补她多年来对女儿的亏欠。
现在的她,每天都感觉自己活在幸福之中。
陈天也将他与奈奈这几年来的关系对裕子合盘托出,毕竟奈奈现在在名义上已经是他的侧室了。
裕子只是向陈天行了一个全礼,并说她现在所有的幸福都是陈天给她,她全心全意的爱着陈天,愿意为陈天效死。至于其他的一切,她都不在意,也不在乎。
当陈天与姐妹俩扣开新井赤空的家门后,遇到的并不是新井赤空本人,而是他的年仅十岁的儿子。他们就这样在其家中从中午等到太阳落山,新井赤空也一直都没有出现。
陈天大体上明白了这位传奇锻刀师在表现其不会随便出手的态度,现在的等待都是在试探自己的心性与来此求刀的诚意。
这位铸刀大师也是想来一出三顾茅庐吗?对方真是喜欢这种老套的形式啊。
陈天非但没有客客气气的离开,还准备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他在走之前,用怜手中的长曾祢虎彻一刀斩开了一块放置在后园中的磨刀石。切口平滑如镜,而长曾祢虎彻却刀不卷刃。
最为关键的是,陈天还将这把长曾祢虎彻特意的留给了新井赤空的儿子,让其带给他的父亲鉴赏。
长曾祢虎彻是新撰组以故的前局长近藤勇的爱刀,作为锻刀人的新井赤空是必定非常清楚的。
而陈天知道新井赤空也是站在倒幕这一派的,他暗中为不少倒幕志士打造过各类杀人名刀。
陈天留下这把长曾祢虎彻就已经向他说明了一件事。倒幕派的死敌,满手沾满倒幕志士之血的恶鬼~近藤勇,就是被他所斩杀的,他就是现在倒幕一派中的不可或缺的大剑豪。
陈天有理由相信,下一次他再来此处时,这位躲躲藏藏的锻刀大师,一定会愿意见自己的。
翌日,当陈天带着怜玲姐妹再度扣开新井赤空的家门时,一位满脸胡渣,满脸刀疤的男人以双手奉刀的姿势将长曾祢虎彻恭恭敬敬的交还给了陈天。
陈天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对方就是新井赤空了,而且对方也明白自己昨天所做之事的意图了。
新井赤空的确也是如陈天所料,他完全是有感于陈天斩杀近藤勇,斩断幕府一大爪牙的壮举,才同意接受陈天的委托。
陈天请他以原本的天牙为原型,再打造一刀相同的太刀。
天牙陪伴陈天多年,已经如同他手臂的一部分般熟悉。加上陈天的视觉记忆,他将天牙的所有细致入微的细节全部绘制成图。
捧着天牙图纸的新井赤空一声不吭的沉思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后,猛然站起身就走向自家后园的铸刀屋中。陈天与姐妹俩只听到屋里面不断传来的锻铁之声,在等了近一个时辰后,新井赤空终于走了出来。
此时的新井赤空满脸的兴奋,这张天牙的图纸,让他感觉自己在对于铸刀的理解上,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虽然天牙原本是以现代才有的多复合金属为主料,配上铸刀师其世家代代传承的古代传统技艺所结合锻造而成。
但在各方面的设计上,都是加入了现代的冷兵器研究与人体研究的新成果。所以,天牙在设计上是超越了这个幕末时代的。
其实也只有新井赤空这样的大师,才能明白其中的奥秘。普通的锻刀人根本领会不到其中的秘密。
新井赤空让陈天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他将为陈天铸造一把新的天牙。
陈天却认为天牙是独一无二的,既然已经交给了藤泽惠理。那么,这把新刀,他这位“神的使者”就愿称其为:
“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