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总一边听，一边看。
等到他理清了思绪，这才翻出了第一个病例。
“你们说这位患者的脑后挨了一闷棍，醒来后突然展现出十分夸张的数学天赋和计算能力。
在十年前，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在头部挨了一闷棍，成为了天才，甚至这份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扫描结果也如此清晰，这是否说明除了顾青有这种病症影响的因素，还说明，其实天才也可以被批量制造？”
金融资本最渴求的是什么？
资本增值！
而“天才”，在这些金融资本看来，也属于“优秀资产”。
普通员工要数量足够多，才能够勉强和天才相当。
就像是债券市场，天才就如同世界顶级大国给出的利率最高国债，有国家信用背书的优秀资产。
而普通员工就像是债券市场的普通产品，甚至是企业商票，这其中有好有坏，突出的就是一个量大，需要把控。
而如果，国债不仅可以不需要去抢，自己只需要动动手，就能够用自己的资产去复制，那资产增值简直就……
甚至在这一瞬间，大马总都想到了组建出一支比九州科技还要优秀的豪华旗舰研发团队。
难道九州科技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发展，也是因为这种手术？
批量制造人才，的确如果全都是顶级天才，别说是十年登月，恐怕十年登陆火星都轻而易举。
侍者也并非是只会搞研发的“科研女”，她听到大马总这句问话，就摇头解释道：“如果这项技术能够研发到一定程度，或许可以达成这个目标，但现实是，这并不可能。
马总您或许并不知道，关于这项技术的研发，已经有三十一年。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布鲁斯博士在《柳叶刀》上报告了三个在患额颞叶失智症后成为出色画家的案例，后续还有病人从沉睡中唤醒的音乐才能。
研究者在比对SPECT功能成像后发现，这种后天获得型的学者症和先天自闭学者症在大脑功能损伤方面具有相似性，他们都存在类似的左脑颞叶功能性损伤和大脑新皮层后部的增强。
可是您发现没有，他们大多都是对艺术方面有着特殊提升，对数学、空间几何、物理这些方面的提升，也就仅有几例，并且这几位病人都没有长寿活下去。
单光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成像术显示，他们的左脑有显著的机能损伤，并且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很显然，要想成为这样的‘艺术天才’都要付出极大代价，甚至有人永远无法开口说话，有人被淹没在扭曲和异常的世界认知当中，有人的全部生命都被数字、线条占据。”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侍者的语气充满了感叹。
大马总眼神收敛，眼眶都有了许多黑影。
他凝视着身旁这位精英，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够给你的，都可以谈。
哪怕是我现在不能给你的，以后能够给你，也能够谈。
你应该也了解我的为人，不会言而无信。”
听到这话，侍者的嘴角有了些许笑意。
“我要求的并不多，我想继续我的研究，不是我在美利坚那边的研究课题，而是人体发育方面的研究，如果要给您一个具体的项目规划，您了解九州科技的未来战士项目吧？”
大马总神情凝重，微微颔首。
“没错，就是类似未来战士项目，不过我将其称之为艺术家项目，主要研发方向不是提升人体机能的健身方向，而是开发智商以及五感。
您别着急拒绝，我知晓集团在新佳坡有一些特殊项目研发权限。
我虽然不会夸大成果，但是我可以确保一件事，只要给我资源和两年时间，您就可以看到一些项目实际进展。
并且根据我目前掌握的一些资料来看，该项目虽然是针对人脑进行开发，但也有延长机体寿命的功能。”
大马总并没有直接答应。
他眼神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平板电脑，思索着。
身旁这位精英，是他出国的时候，一位权贵推崇的顶级科学家。
之所以会选择随自己来大夏，既是因为血脉相同，父母都是大夏人，还有就是因为他承诺可以投资对方的项目。
阿狸集团虽然在九州科技面前“不值一提”，但在其他企业当中，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他作为阿狸集团的实际控制人，自然有这个影响力。
“黎博士，如果这样的话，我觉得咱们可以先签署一个比较特殊的合作协议。
虽然对我们双方都有约束，但我相信您可以理解，约束就是保护。
的确，我可以明确告诉您，这些年我私人以及阿狸集团都有资助类似的试验机构，为的就是尽可能提升人类的生活，为全球所有人提供一个健康的生活，一个健康的世……”
虽然因为年岁增长，凹陷的面颊，扭曲的头发，露齿笑容也有些不整齐。
如果不是凭亿近人，恐怕很多人看到他的一眼，就会感觉到黑怕、恐惧。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目光在此时如同老鹰瞄准了猎物，充满了神采。
黎颖涟微笑着听着面前这人的辉煌愿景，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现。
有着心理诊疗师的数据库，她能够依靠观察大马总面部的所有微笑表情，判断出对方的内心想法。
假笑是眼角没有皱纹的，嘴角上扬表示轻蔑，眼睛不自觉地向左上方瞟，说明他在编造所说的事物。
陈述有一部分语句时，语气平和，缓慢，没有语法上的差错，说明所陈述的语句，这人其实事先有过准备。
虽然这样会把一个人剖析到没有那么“可爱”“真实”，但黎颖涟并没有厌恶，但也并没有乐此不疲的紧盯着。
就像是与一个普通朋友的交谈。
很快，她得到了初期十亿，追加投资可到百亿规模的口头承诺。
“合作愉快，明天我就让律师拟定协议，请稍等。”
“嗯，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