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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洪梅果担心这祭拜的事，扯上自己，那边三叔婆开始慢慢说道，“祭拜河神这事，本和我们村没有什么关系的，毕竟两村离得远，而我们这并不信奉河神。可里长说了，祭拜河神求雨，这是大家的事，所以每个人都要参与。”
“因此每村都要交一定钱银上去，充当是祭拜河神的祭品。要是哪村交不上钱，就要出姑娘当祭品去祭拜河神。用人来做祭品，这样的事，可不是造孽的事来的。”
“也不知道那里长是怎么想的。这可都是人命来的！他们这么做，也不怕遭报应。这样的事，以前也有过。不过那会我还小，只听大人说起过，那会不知道详情，没觉得有什么。”
见三叔婆伤心着，洪梅果看了，也觉得心里不好受。这样的事，本就有违道德伦理，只要心底善良之人，都不会认同这样的事。
听三叔婆这意思，洪梅果明白，这事由里长出面，就算有人反对，怕也是无补于事。
毕竟这穷乡僻野的，里长相当于是官府大老爷。要是哪个村不听，里长怕是要给这村使绊子。要不就族长的性子，这么灭绝人性的事，他是不会答应的。
想到一个问题，洪梅果问，“三叔婆，您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交钱去。要是村里的钱不够，就要拿姑娘充数。是这意思吗？”
“没错，就是这意思。”三叔婆点头，一脸憔悴道，“昨天里长就叫人来传话了，族长和族老们在祠堂商量了一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按户口，收每家五百文钱。”
叹口气，三叔婆继续说，“五百文钱，可不是五十文钱！本来大家就靠着这庄稼换钱，可这老天爷不开眼，大家的的收成都缩少了一半，要是再把粮食拿去卖了换钱，那之后一家大小就只能吃糠咽菜了，这叫大家怎么活啊？”
“要是求雨成功，还好说。要是不成，秋收是不会有的，拿这下半年不就没粮了。到时候冬天一来，下雪了，这叫人怎么活啊！”
“再说，祭拜用什么祭品不好，怎的就要人家好好的一个闺女去做祭品。这可是一条人命来的！听说有些人家，就为了这几两银子，就把闺女送去做祭品。也不知道那些人家是怎么狠下心来，把闺女送过去做祭品的。”
“要是我，我宁愿砸锅卖铁的，也不愿家里的姑娘去享这样的福。真是可怜那些姑娘了！”
洪梅果连连点头，她很赞成三叔婆说的，只要心底善良之人，对这样的行为，都会过得难受心寒。可他们也无法改变，只能默默接受。
洪梅果心底存有希望道，“三叔婆，要是村里的钱不够出，真的要从村里选一个姑娘出去吗？”
“嗯。”三叔婆悲伤的点头，说，“前头几个村，有村里出不够钱。就要在村里算出合适的姑娘，直接就把人给绑了过去。哭天喊地的，也没人管这事。”
“明天就到我们村里来收钱。”三叔婆为之后的姑娘叹惜，她说，“哎！这都遭的是什么孽啊！也不知道还有几个姑娘要遭殃！”
洪梅果感觉到三叔婆的悲伤，因为那些姑娘要枉送生命，她在伤心难过，觉得老天也不长眼！
照三叔婆这么说，洪梅果知道就一个姑娘，怕是还不够。该不说说要七七四十九个之类的话吧？
稳定一下心神，洪梅果心里忍不住发抖，问道，“三叔婆。他们祭拜河神，需要多少姑娘？”
“十个，整整要十个姑娘，说是十全十美，这才能求得河神下雨。”说到这，三叔婆声音不自觉搞起来，神情很是激动，“往年求雨，大多数都是用活牲畜祭拜的。这次，也不知道怎的就要用活人。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畜生提出来的，我一定日夜诅咒他。”
见三叔婆生气得咳嗽起来了，洪梅果跑过去扶着三叔婆，只拍她后背，帮她顺气，“三叔婆，不要激动。为这样的人渣气坏身子，不值得，不值得。”
在洪梅果的安抚下，三叔婆气顺了，她握着洪梅果双手，怜惜道，“这样的事，本不该是你一个姑娘知道的。可你家里没大人在，你是长姐，这事只能告诉你。”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她是准备自家帮洪梅果出这五百文钱，这事就没必要让洪梅果她们知道了，免得吓坏几个孩子。
可这事毕竟有关钱财，是要告诉洪梅果一声才对的。要不以后出了什么意外，她也是有理说不清的。
见三叔婆一脸担忧，洪梅果反安慰三叔婆，“三叔婆，我明白的。我不怕的，您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胆子大着，不怕的。”
虽然一开始是很反感这事，可是这事她是真的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接受。而对于这五百文钱，她是很不愿意出的。可她要是不出，村里要交上去的钱就会少，到时候里长就会来村里抓人的。那样，她不就等于把一个姑娘往悬崖边上赶了。
她知道三叔婆是觉得她还小，这么残忍的事，她不该知道的。可因为有关钱财，三叔婆又不得不说，因为到时候，族长是上门收钱。与其让族长上门说，还不如让她先来说的好。有个心里准备，好过最后才知道，受到惊吓。
从三叔婆家里出来，洪梅果心里很是压抑。她明知道这祭拜河神求雨一事就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有神，那些姑娘是不用死的，可她却无能为力。
不是她不愿意去救人，而是不会有人相信她说的话，大家更加不会相信这世上是没有神的。而干旱是天气的问题，而不是人为可以干预的。
就算她知道再多的知识也没有用，因为她解释不清楚这高气压低气压，什么季风之类的。
明明那些姑娘可以不用死的，可她却没这个能力去救她们，因为大家不会相信一个小姑娘说的话。
就算她跑出去说了，大家也不会懂她说什么的，只觉得她是来捣乱的。反而很大机会，会把自己给折进去当祭品。
不是不救，是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