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月亮高挂着,时不时被黑云遮盖着。山里不断传来各种动物的叫喊声,还有隐隐约约的狼嚎声。一条黑漆漆的小路上,两个人紧紧相依着一起快步走着。
生承婶努力的往前看,可前面还是一片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借着月仔细看着周围的情况,她大概知道她们走到哪了。
这时她不自觉的松口气,“王姐,前面再走点,就到村口了。”
闻言,本还很紧张的王大婶,放松了下来,“这天都这么黑了,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晚回来。这时候,家里人都该睡了。”本就以为是去赶一趟集,想到会这么晚回来。
生承婶点头,说,“这才一更天,这天实在黑得吓人!”
拉着王大婶停下来,生承婶往前看去,“前面好像有火把在动?”
“火把?”王大婶也伸着脖子往前看去,周围一片黑,在她们不远处有两个光点在移动,正在像她们走来。她喜道,“会不会是孩子他爹来了?我们这么晚都没回去,可能是来我们的。”
闻言,生承婶觉得是这样的,她加快脚步走,笑道,“看那的方向,是从大山那边走近路来的,应该是孩子他爹来的。来了就好。这一路上,我可真的是怕。”
知道有人来接,王大婶可是完全放松下来了,她这才敢聊起着赶路的事,“这么多年,我就从没在天黑的时候赶路。就算是赶路,有孩子他爹在,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可今晚走过狼山的时候,我还真的以为会碰到狼。那狼叫声,就像是在耳边叫似的。要不是看那带路的那人一脸的镇定,我可是宁愿走远点,也不想过狼山。”
“还有,现在这全都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靠着月光勉强看到路。要不是熟悉这路,我们怕是要迷路了。你说奇怪不,山里的狼叫声,要是在家里,我就是偶尔听到了,也没觉得害怕。可刚才,真是太让人害怕!”
生承婶想起经过狼山时的情况,她现在也是心惊胆跳,“是啊!这狼叫声叫得渗人,感觉就要从山里跑下来似的。幸好我们早就走过那山,要不我肯定是不敢赶路的。”
俩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自觉走到了村口,而此时,洪生承和刘大叔也来到了村口。
见到丈夫,生承婶俩人感觉自己总算是安心了。
“孩子他爹。”
“孩子他爹。”
王大婶往刘大叔走去,“孩子他爹,你来了,真的是太好了。刚才走过狼山的时候,我们都不敢走了。”
刘大叔说,“我们就是知道你们不敢过狼山,这才出来找你们的。你们没遇到狼吧?”
王大婶摇头,“没有。”
“你们还没吃饭,又赶了一路。这是烙饼,你们先吃着垫垫肚子。”洪生承把手里的篮子递给生承婶,顺便接过她手里的空篮子。
王大婶闻言,开心道,“这一天我们还真的是没吃东西,本来是挺饿的,可刚才经过狼山的时候,怕得连饿都忘了。现在可真的是又累又饿,有这吃的,实在太好了!”
生承婶把篮子的烙饼拿出来和王大婶分着吃,她说,“是啊!这狼山太可怕,以前常听老人说狼山多可怕。现在走一回,真的是不敢再走第二回了。”
把空篮子给刘大叔提着,王大婶接过烙饼后,饿得狼吞虎咽。
刘大叔一手挎着篮子,接过另一手的火把,空出一只手拍着王大婶的后背,说,“慢点吃,不要噎着了。”
生承婶也是狼吞虎咽的,好不容易吞了一口烙饼下去,她说,“孩子他爹,你把竹筒给王姐,这一路王姐总说渴。我们看天晚了,看不清楚,也就不敢去喝溪水”虽然天黑着,可她又看到洪生承背着一个竹筒,这应该是水来了。
闻言,洪生承把背着的竹筒递给王大婶。
王大婶接过竹筒,马上揭盖子,一口喝了一半下去,用衣袖擦着嘴角的水,她把竹筒递给生承婶,“呼!舒服多了。小松娘,你也喝点。今天说了一天话,你这最嘴皮也干了。”
“好。”生承婶接过竹筒,也是一口闷的。喝完了,这才感觉整个人舒畅多了。
过了小山,走到大山的小路上,洪生承说,“前面路窄,只能一个人走。我和刘大哥一人走前,一人走后照路,你们两在中间。”
接着洪生承就往前走去,举着火把照路,生承婶她们走在中间,后面是刘大叔。
这时生承婶她们吃饱喝足了,就聊了起来。
“回到这里,不知怎的。就算是听到这狼叫声,也不觉得害怕。”
“以后我可真不会在天黑后经过狼山,实在太吓人了。”
“我也是。下去要是晚回来,我就不走狼山,我还是花半个时辰,走多一个山头。这路虽远点,可也没那么害怕。”
“没错。”
和生承婶他们分开后,王大婶进院子里,可没进屋里,反而是拉着刘大叔进了厨房。
刘大叔一脸迷惑,他在王大婶身后问道,“怎么了吗?”
王大婶解释,“过狼山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这脚正疼着,我估计是伤着了。你把火把靠近点,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闻言,刘大叔让王大婶坐了下来,他把裤子给撩起来,仔细看看伤口,“这伤着不严重,我等会出去给你摘点草药敷着止血。明天我再去山上摘点草药给你敷着,这就好了。”
“以后要是再出去,就在天黑前回来。晚上赶路,看不清路,可危险了。”
王大婶心有余悸的摇头,说,“可没下一次了,经过这一次我都怕了。”
刘大叔拿着火把站起来,“你在这坐着,我到路边摘点止血的草药。”
农村什么都不多,路边的草药就有很多。只要认识,在你眼里的路边野草,其实就是草药来的。
回到家里,生承婶他们也没怎么收拾,就上了炕。
见生承婶睡下又坐了起来,洪生承问,“怎么了?”
生承婶道,“我忘了。经过狼山的时候,王姐摔了一跤,可不轻。我刚才忘了和刘大哥说,要不我们还可以在山里摘点草药回来。”
洪生承说,“要是伤得不重,在路边摘点草药就可以了。而且现在都回来,也是不可能再上山的。快睡吧,天不早。”
看着洪生承的背影,生承婶觉得这说得对,于是就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