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光,洪梅果就被尿憋醒了可她不想起那么早就继续睡。可是憋着尿,全身都不舒服,根本就睡不着啊!
忍无可忍,洪梅果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床,下了炕穿好鞋走出去。
刚一打开门,洪梅果冷到全身不受控制的在抖,“妈啊,这天可真的是冷啊!昨天也没这么冷。”
双手抱臂往茅房走去,洪梅果只穿了一身薄薄的麻衣,她冷到整个人就像抖筛一样抖着,她抖着嘴唇嘀咕,“妈啊!冷死人了,这茅房怎么这么远啊?要是下雪的时候,我就算是穿三件衣服,走到哪都要变冰棍了。神啊,冷死我了。早知道最晚睡觉之前就不喝哪水了。”
上了趟茅房回来,洪梅果切底清醒过来了,准确说是被冷醒了。现在很无比庆幸自己有自知之明,什么都不急,就是要先把这炕给建起来,要不现在她估计离被冻相差无几了。
在炕上坐着穿衣服,洪梅果想,或许这几天就要把厨房搬来房里才行了。
把碗筷洗好了,洪梅花进到房里,看着洪梅果说,“大姐,可以走了。”
洪梅果点头,拿着篮子往外走,同时叮嘱道,“嗯。你们记住,要快跑过去,小心不要跌倒了。”这天实在太冷了,要是跑的话,比起走,或许还会暖和一点。
跑到三叔婆家的院子,洪梅果几人看到在院子里的洪生承,几人停了下来,喊道,“堂叔。”
洪生承正在找麻绳,他看着洪梅果几人说,“嗯。外面冷,快进屋里。”
闻言,洪梅花几个小的马上跑进屋里。洪梅果留下来,忍住寒冷问道,“堂叔,您这是要去哪?”
“去树林砍柴,家里的柴没囤够。你快进屋里。”看着洪梅果紫青的嘴唇,洪生承催促着她快进屋里坐。
洪梅果点头,之后飞似的跑进屋里。一进屋里,洪梅果这才感觉到有点暖意,她看着炕上坐着的两位长辈,问候,“三叔婆,堂婶。”
虽然房门被厚厚的稻草帘子盖住,可是屋里的光线还是很亮的。所以三叔婆一眼就看到洪梅果黑色的嘴唇,说,“果子,快过来坐。这外面的天是越来越冷了,看来没几天就要下雪了。”
在炕上坐下,洪梅果感觉整个人都开始变暖了,她问,“不是说,都是十一月份下雪的多吗?”这里没有天气预报,加上她也不会看这节气什么的,所以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雪下。
生承婶说道,“这个说不准,要看老天爷的心情。有时候这十月份就下雪了,有时候十二月份才下雪,不过大多数都是在十一月份下的雪多。”
三叔婆突然叹了口气,“去年是十月底下的雪,一下就连续下了好几天,好多人家的屋顶都压塌了!”
三叔婆说完之后,气氛一时安静下来了。洪梅果知道大家都想到去年那提前来的一场大雪,还有那寒冷的天气冻死很多人,所以大家一时没话说了。
小树从屋外走进来,见大家都在炕上坐着,她疑惑问道,“祖母,您们还没开始剪纸吗?”
“这就准备,我去拿红纸过来。”生承婶说着,就下炕去拿东西。
趁着生承婶去拿东西,三叔婆问洪梅果,“果子,会剪什么?”
洪梅果老实说,“‘喜’字,这简单的窗花也会一点,不过剪得不好看。”这都是原身会的,所以她也会一点,不过估计剪出来可能比原身的差多了。哎,怎么过年这么的麻烦,还要剪纸啊!
察觉到洪梅果的紧张,三叔婆笑道,“熟能生巧,这剪多了就会的。”
为了让三叔婆心里有底,洪梅果老实道,“三叔婆,往年家里剪纸,家里长辈怕我们这些小辈的会剪坏红纸,都不让我们碰。所以我也不知道过年需要什么的剪纸?”
虽然洪梅果没有明说,可是三叔婆和生承婶知道,这都是林英菊怕这些小的会剪坏红纸,浪费了这红纸。说到底就是小气,不想让小辈去碰这红纸,免得剪坏用不了,浪费,这可都是钱来的。所以,洪梅果的手艺可想而知。
三叔婆觉得这没什么,她说,“你堂婶的手艺很好,等下你就和你堂婶学。这很简单的,不要怕会剪坏。”
“我知道了,三叔婆。”说完,洪梅果看着生承婶,很认真说,“堂婶,我会很认真学的,尽量不会剪坏这红纸。”
见洪梅果一脸严肃,生承婶被逗笑了,“果子,放松点,不要这么紧张。这很容易上手的,你不要觉得有什么负担。”
看向另一旁还在玩的洪梅花几人,生承婶说,“花子、雪子还有小树,你们都过来,我们要开始剪纸了。”
洪梅花和小树很是听话的走了过去,可洪梅雪有点疑惑,“堂婶,我也要吗?”
之前在洪家的时候,林英菊就是以年纪太小,不会剪为理由,让洪家除了洪招弟之外其他几个女孩子都不能碰这剪纸。以防剪坏了,浪费了红纸。所以现在生承婶叫洪梅雪也过去,她才会觉得奇怪。
生承婶很是坚持,“你今年六岁了,来年就七岁了,是时候开始要学做女红了。”
这时代的女孩子从七岁开始,就要开始慢慢的接触各种各样的女红。毕竟一边要干活,一边还要学做女红,要在十五岁出嫁前学会各种各样的女红,这需要的时间可不少,所以这才女孩子从小就要开始学。
洪梅果向洪梅雪招手,“雪子,过来。”要是她的心愿,她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这么早就开始接触女红的。可她也清楚,要想在这时代活下去,那女孩子就必须要多一项本事防身才行。只有你有本事,那在未来,你就有资格选夫婿,而不是等着别人挑。
见洪梅果都开口了,洪梅雪很是果断的抛下洪多鱼和小松,向洪梅果走去。
因为洪梅果家里没有剪刀,所以早在来这里之前,她就去问王大婶借了剪刀,而生承婶家也只有一把剪刀。可她们一共有五个人要剪纸,所以这两把剪刀是生承婶和洪梅果俩人拿。至于洪梅花她们三个,就在一旁看着,偶尔生承婶会叫洪梅果把剪刀给洪梅花她们几个轮流剪,就这样一边看着教着。
毕竟家里的经济条件有限,所以很多人家都是这样教家里的闺女。不想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每个人人手一把剪刀。
不管在那里,这贫富差距永远都是那么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