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昭看看天色,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了,将士们又打了一仗,暂且歇息,明日再出发。”
安营扎寨之后,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候,夕阳美景,数不胜收。
随着一缕缕炊烟升起,一阵阵肉香飘出,士兵们十分欢快的聊着天,等待着锅里的美食。
刘元昭站在中军营帐外面,看着外边的风景,一时沉默。
“嘎吱……”
刘进喜踩着积雪,走到了刘元昭身边,出言道:“将军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情?”
刘元昭点头道:“吾日三省吾身嘛,哈哈哈,怎么样,周边安全吗?”
刘进喜点头道:“已经让侦查队和特战队的去布置岗哨了。还有敢死队的人,也已经秘密监视了。”
“嗯。”刘元昭点点头,“明天就让敢死队打头阵,让他们试试高迎祥的闯军。”
刘进喜有些担忧道:“将军,卑职害怕他们临阵反戈啊。”
他的担心并无道理,敢死队的训练十分血腥,而且成员十分繁杂,有战俘,土匪,地痞流氓,杀人犯等。
第一批加入敢死队的是宇文笑仇的一众土匪,四五百人在训练过程中只剩下九十多人,宇文笑仇的脸上,右边额头边一直到脸颊低部,有一道刀痕,这是实战对抗时受得伤。
敢死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加入的,加入进去,不是活着就是死去。
进入敢死队,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胆气训练,当你手被绑缚,远处的人拿着弓箭,近处有人拿着长枪,步步紧逼。
有的人以为不会伤害他们,有恃无恐,有的人已经吓得小腿肚子颤抖,全身似乎无力,还有的人以为是骗了他们要屠杀他们,抬脚就跑,直接被旁边督促的士兵杀死。
随着逃跑的人被杀,那些本就害怕的人纷纷瘫软在地,其余胆大的人则是怒吼,斥骂着。
士兵们不为所动,高台上的百户吹响哨子,怒吼:“站起来,躺地上的全杀掉!都给我站起来!”
下边的士兵听令后,大吼道:“站起来,躺地上杀无赦!”一边喊着,一边伸出长枪去刺那些躺地上的敢死队员。
但是很多人被恐惧支配,看到长枪刺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尖叫,甚至屎尿横流,吓得失禁。
其余的人被那些叫声喊的烦躁,便对那些躺地上的人拳打脚踢,拉扯他们站起来,也有人一脚踢开,大骂胆小鬼,并且捂着口鼻,让他们滚远些。
场面很是混乱,百户不为所动,大吼道:“躺地上者死!”
“噗嗤……”
士兵们毫不留情的伸出长枪,躺在地上的敢死队员纷纷被处死,其余人看到这场景想要上前阻止,但是后边还有长枪伸出来,让他们束手无策,随后他们只能怒骂。
等到没有活人躺在地上后,百户又让士兵们推着这些敢死队员后退,一波人冲上来把尸体全部拖走。
随后,有人驱赶他们摆成一排向前方的长枪阵,冷冰冰的枪头就在前面,后边也是冷冰冰的枪头,所有人都进退维谷。
宇文笑仇怒吼一声,带头走了出去,他走得很慢,等着别人追上来。
其余人没得办法,后面的枪头越来越近。
十几个汉子突然冲锋,直接往两边跑,可惜没有什么用,他们尽皆被杀死。
其余人绝了逃跑的心思,有的人闭上了眼镜往前走着,有的人泪流满面,还有的走的太慢,被后面的枪兵刺死。
没有人知道敢死队如何训练,训练的内容不能泄露,但是很多人知道进了敢死营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寒风里,宇文笑仇摸着自己的刀疤,有些痒痒的。
“大哥。”后边西门上树拿着一壶酒走了过来,“今儿有酒有肉!”
西门上树,本是华阴一方豪强,手下一帮子帮闲,在刘元昭二度进攻华阴的时候,被刘元昭打土豪,为了一家性命加入了敢死队。
他本身武功高强,善于上树,不过败于宇文笑仇手中,甚是佩服。
宇文笑仇接过酒,喝了一口,是烈酒,他咧嘴笑道:“西门兄弟,今晚不醉不归!”
听闻这话,西门上树大笑道:“好!不醉不归!”
敢死队营地内,各个小团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时间热闹非凡。
西门上树借着酒意,搂着宇文笑仇的肩膀说道:“大哥,你看咱敢死营,个个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比起其他营,我们怕个球?
今夜,刘元昭必定以为我们喝醉了,不如五更时分(凌晨四五点)夜袭刘元昭大营!”
宇文笑仇喝了一碗酒,笑道:“西门兄弟,你醉了。”
“我没醉!”西门上树恶狠狠道。
宇文笑仇抱着西门上树的脑袋,拉过来,双方额头对额头:“西门兄弟,我敢肯定,现在肯定有特战队的人盯着我们!兄弟,别轻举妄动,想想澄城里家人。”
西门上树推开宇文笑仇,抱起酒瓶,大口喝酒,喝完后,将酒瓶砸在地上,随后仰天长啸。
营中很多人放声大笑,也有人跟着西门上树一起仰天长啸。
守卫着敢死营的哨兵互相对视,随后摇摇头。
翌日,太阳初升,嘹亮的号角声吹响,士兵们纷纷走出营帐,吃过早饭后,刘元昭领兵杀向高迎祥的军营。
下午一时,两军对垒。
高迎祥身穿白袍,他驱赶战马向前,抬起手中大刀指着刘元昭这边喊道:“刘元昭,你这狗贼背信弃义,枉顾王二大哥对你的抬举!”
刘元昭对左右问道:“葛二蛋何在?”
已经因功,并且因为射击特长,已经成为特战队狙击手的葛二蛋连忙举手喊道:“大人,额在这。”
刘元昭指着在阵前大放厥词的高迎祥,说道:“给我打死他。”
葛二蛋瞅了一眼,回道:“大人,这大概八十多步,有些远了。”
刘元昭说道:“没事,尽管试试。”
鲁密铳有效射程达到了六十步,对于八十步的目标,连运气都可能不管用了。
“砰……”
随着一声枪响,高迎祥的头盔被打落,整个人一晃,差点摔落下马,他的脸上有着头盔擦破皮留下来的血液。
“前进!”
“狗曰的,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