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莫明其妙的和人打了一架,总觉得好气又好笑。并非是因为被田恺利用,一想这个北部尉竟然有这种纨绔儿子,还真够这个老东西喝一壶的。
等到午后,几人买够了需要的东西,便驾车回家。车行到了东市出口的望楼处时,身后一辆车子赶了上来,几乎和他的车子并驾齐驱,行路之人看了都远远躲开。
宋歆皱眉一看,竟然又是那个郭妙追了上来。
宋歆让夏仁将车马停在路边,问道:“郭姑娘,你到底有何事?”
郭妙却笑道:“真没想到,你的身手不错,就连那些恶徒都不是你的对手。”
宋歆一愣,本以为她又是来挑衅斗嘴的,就说道:“多谢,姑娘若无事,在下这就告辞了。”他对着郭妙一拱手,吩咐夏仁继续走。
“哎,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的确有件事想问你。你可懂驯马?”
宋歆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不懂,郭姑娘还有别的事吗?”
郭妙见他要走,急忙问道:“我的那匹烈马追影,自从那天以后,就变得温顺了,是不是你偷偷做了什么手脚?”
宋歆直接摇摇头,“在下不过一凡夫,能做什么手脚?或许是那畜生惧怕姑娘吧,实在和在下无关。在下还有事,就先别过了。”
“哎,你....”郭妙还想要问,宋歆却已经催促着车子走了。她有点气恼地哼了一声,却也只能作罢。
宋歆本来对这女人印象很差,根本就不想和她多说半句。见她没有再追过来,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夏仁这时候说话了,“公子,我可是头一次见到郭妙说话这样轻声细语的啊。”
宋歆道:“呵呵,难道她总是粗声大气地说话?”
夏仁说道:“倒也不全是,听人传言,自从奉孝大人去世以后,她才变成这样。”
宋歆好奇问道:“此话怎讲?”
“他们父亲毕竟不在了,在家族中还是要受到一些委屈的。郭家之所以还供养着他们兄妹,也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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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曹丞相的命令。郭家子侄想要有个好前程,也要靠着他们兄妹和相府的关系才行。郭奕还好说,毕竟是奉孝大人长子,而这个郭妙...我曾听人传言,郭氏一直想把她远嫁。听说奉孝大人还留了一片田产和一个牧场给她,她的三叔和四叔很眼馋,想要把那份产业也给吞了。”
宋歆道:“原来如此啊,他不愿意让他们得逞,就故意行事乖张、刁蛮凶狠。这样就没有哪个大家族愿意迎娶她了。”
夏仁见宋歆一下子就看出了事情的本质,连连点头,“公子说的不错,正是如此。郭家也曾经和其他大家族谈过此事,但人家都知道郭妙的名声,纷纷拒绝了。”
宋歆暗笑道:“原来这个还有一个豪门恩怨的狗血故事。”
聊着聊着,车子就到了家门外。几人一下车,却见到有不少邻居围着宋家指指点点的。正疑惑是怎么回事,一个邻居胖大嫂看到车马,立即小跑过来嚷嚷道:“哎呀,祸事了,祸事了。”
“怎么了?”宋歆听她神神叨叨的样子,就像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不过这个大嫂平日里就是这样,喜欢嚼舌头聊八卦,她的话也不是那么可信。
大嫂说道:“方才有一队官差突然来了,到处打听你们家。哎呀,他们可凶呐。”
“官差?他们没说是什么事吗?”宋歆一怔,难道是在满春院打架被人告发了?他暗暗想道。
“没有啊,有人给他们指了路,结果他们凶巴巴地直接敲门就进去了。哎呀,家中只有一个宋老夫人在,官差都进去半天了。”
宋歆半信半疑,拨开人群走进了自家院落。此时里面有三个士兵,一见到宋歆走进来,就上来问道:“敢问可是宋歆,宋公子吗?”
“我是宋歆,你们找我何事?”
“小人是奉了北部尉大人的命令,带了礼物来感谢宋公子的。”
“感谢?我与大人并不相识,不知他谢我什么?”宋歆一怔,周围的邻居也一愣,刚才那个神叨叨嚼舌头的大嫂更是傻了眼。
“哦,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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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尉田大人的公子田恺,蒙公子所救,大人知道以后,就派我们送来礼物。”
宋歆拱手道:“原来是这件事啊,那就多谢你们了,请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哦,大人还说了,今晚在家中摆下酒宴,请公子务必赏光。”
“今晚?哦,既然大人邀请,那宋歆就却之不恭了。”
“甚好,小人这就回去报之大人。”士兵闻言一喜,宋歆从他们送来的礼盒中取了些东西,他顺手交给士兵道:“三位辛苦跑一趟,这些拿去,换点酒喝吧。”
士兵心中感激宋歆的慷慨,连忙道谢离去了。
当天傍晚,宋歆如约到北部尉的家里赴宴,刚到门口,就看见田恺早已经站在外面等候了。
看见宋歆到来,田恺满面笑意迎上来,还亲自取出车中小凳帮宋歆踏脚下车,十分殷勤。
见他这么恭敬,宋歆对他的印象稍微好了一点。
“宋兄光临寒舍,在下不胜感激,来,宋兄请进。”
“你知道我姓名?”宋歆倒有些意外了。
田恺带着宋歆边走边笑道:“今天我从东市回来,和家父说了此事,他一听我描述你的样貌,便猜出兄台是冲公子的侍从宋歆了。我父想要感谢公子帮我家保住了体面,更是想要和公子结交一番。”
“哦,田兄客气了。这些都是小事,不必如此的。”
田恺拉住宋歆的手,亲密说道:“唉,贤弟这是哪里话呢,我们能遇上就是缘分,我也听说了贤弟在江南立的大功,心中也是向往不已呢。”
田恺这一番吹捧,的确让宋歆感觉不错。试问这世上,谁不喜欢听人夸自己呢。对他之前在满春院门口的事情,也就不再计较了。
他带着宋歆走进宴厅,这里有一个中年男正在等待,正是田恺的爹,许都北部尉田政。西边宾客坐席上,还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公子模样,另一个人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