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刘琮在武昌登基,而汉中王在成都登基。
两个人登基之后都自称是汉帝,自己的政权才是大汉。
但是天下只能有一个大汉,只能有一个汉帝,这是底线。所以建安二十五年,这个东汉最后一年里就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两个宗亲王自立为皇帝,然*后都称对方得位不正,自认为自己才是正统。
刘琮这边在登基之后就把刘备政权称为西蜀,而刘备则是蜀王。刘备针锋相对,把刘琮的政权称为南楚,依旧称刘琮为楚王。
两个人都看对方不顺眼,想尽快解决掉对方来彰显自己的得位正统。
至于北方曹丕这个篡位贼,他们两家也都斥责他篡位,要求他立即把他那不正当的皇位退了。
不过斥责归斥责,无论是刘备还是刘琮都没有北伐的想法。反而把大量兵马调集到对面,准备和对方干一架。
至于曹丕这边,正值需要镇压曹植的叛乱,所以面对两家的斥责,曹丕选择冷处理。
一个新的平衡出现了,蜀汉,楚汉,曹魏相互制衡,谁也不敢立刻。
简单来说,就是大汉乱成了一锅粥。
兴汉元年七月,建兴元年七月,八万蜀军进驻巴郡,刘备亲自来到子阳城督战。与此同时他传圣旨给汉中张飞,让他尽快率领汉中兵马南下前来跟他汇合。
同时刘备知道张飞的脾气,特意嘱咐说,我们是去为子龙报仇既然是报仇,对手还是狡诈的刘琮,所以我们需要冷静。千万不能喝酒误事。
与此同时,刘备还命令在陇西的关羽操练兵马,随时准备从上庸进攻南阳。
这一次刘备不管是为赵云报仇,还为了捍卫自己地位的正统性。
毕竟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他刘备都不如刘琮。既然无法让自己比刘琮更优秀,那就解决了刘琮就好。
刘备都一意孤行最终让诸葛亮无可奈何,只能请求随行。
诸葛亮本身打算等着曹魏稳定之后以两个方向夹击刘琮。这样一来蜀军可以在战争中夺取更多的好处,还可以有冤大头分担压力,何乐不为呢。
结果刘备就是猴急,非得现在跟刘琮决战。诸葛亮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备把多年攒下的家底败光,只能请求随行。
这个要求还被刘备驳回了,让他留守成都,保证后方安全。
刘备很快开始了一场超大的战争总动员,准备一战攻下江南。
简单来说,刘备飘了。
…………
“将军,您少喝一点啊!”
汉中南郑的张飞,此时在一群亲兵围着下,正在不停的喝酒。
亲兵们不断劝说他别再喝了,但是张飞死活不听。一边喝一边哭,恨不得把自己心中的仇恨全发泄出来。
“子龙,你死的好冤啊!
”张飞突然放下碗大哭起来,狠狠的摔掉手上的碗,然后端起酒罐一通勐喝。
刘备麾下的将领彼此关系很好,尤其是赵云还是老早就和张飞他们认识。
现在赵云死了,他们自然悲痛欲绝。
关羽那边还好,虽然悲痛但还没失去理智,一边悲痛一边练兵。
但是张飞这边是彻底气疯了,整天饮酒,不管军营的事情还要求军营自觉。动不动就把几个不顺眼的军官拽出来抽一顿解气。
张飞这个样子让本来就关系不和睦的军官对他更加畏惧。每次去向张飞汇报工作的时候,他们都得提前备好遗书。
“滚!谁也别拦我!”张飞冲着周围亲兵咆孝了一句,继续一阵勐喝,恨不得把肚子喝炸。
黄酒虽然度数低,但也架不住张飞这样能喝,很快张飞就有些醉了。
恰好这个时候,两个军官苦着脸来到张飞的军帐,一看到张飞喝醉酒,立即想离开。
“你们两个,给我滚回来!”张飞却看的很清楚,直接看向这两个倒霉蛋,
“范疆,张达,让你们去准备的白布准备好了没?”
这两个小将顿时心中一颤,只感觉死神在冲着他们微笑。
“将……将军,现在时间太过紧迫了,要他们两天准备好三万人所需的白布实在难为人了,多请将军多宽限几日。”张达哭丧着脸求道,
“陛下不是给将军十天准备时间吗?某只需要五……”
“够了!
”张飞恶狠狠的站起身,愤怒的眼睛都红了。
“刘琮害死我兄弟,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他,怎么可能等你那么久?”
“来人,给我把他俩捆起来,抽上五十鞭子长长记性!”
“将军饶命啊!”两个小将大惊,连忙求饶。但是张飞却丝毫不心软,让亲兵绑起来,亲自拿着皮鞭抽起来。
五十鞭子下来,两人都被抽的浑身是血痕,几乎要被打死了。
“拖下去,要是两天之内无法准备好,俺亲自宰了你们两个祭旗!”
…………
张飞的残暴在军队里是有目共睹的,这两个将领回去之后已经彻底死心了。
两人回到自己军帐之后,啥也不做了,只等两日之后被处决了。
就在两个人绝望的等待最后的审判时,一个年轻的士兵悄悄的走到了他们军帐里。
“两位将军,怎么被张飞那厮打成这样了。”这个士兵拿出一副很贵重的金疮药,走上前递给了两个人。
“你是哪部分的,为何来我们军帐。”张达看到这个陌生的身影,疑惑的问道。
“某是代表陛下前来慰问两位受苦的将军的。”这个小卒微微一笑,掏出了一个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棋盘和一枚黑色的棋子。
“黑白棋!”两个人顿时大惊失色,
“你是楚人的细作?”
“什么细作,某只是来劝二位弃暗投明的使者。”小卒笑了笑,“现在有一个机会,只需二位拿起刀,半夜到张飞的军帐里,一刀捅死他,拿着首级去武昌,必定有重赏。”
“而张飞再过两天应该就要干掉两位了吧?与其等死,不如去搏一搏呢?”
“我们两个把你押到将军哪里,照样可以免死。”范疆却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只是小卒却摇摇头,毫不畏惧的说,
“我只是一个下线,我的情报价值微乎其微。更何况以张飞的脾气,你们就算把我押送过去,他也未必会饶了你们。”
“话我就说这么多,怎么办二位将军自己选。”
说完小卒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只留下了一把尖刀在军帐里。
两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