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杀,就连宋苕华也没有去过,当她听到像代长天这样年纪的人也去剧本杀,心里升起复杂的滋味。猜他玩的剧本杀可能跟她想象中的那种不一样。
“我晚上回家跟你解释。”代长天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不要闹了,让大家看笑话。”
“笑话吗?”那女人冷笑道:“你现在知道要脸了吗?你去剧本杀,跟那些婊子在一起的时候,顾忌过我的脸面吗?”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代长天低声下气地说道:“我们是应客户的邀请到的那里,而且去的都是认识的朋友,没有外人。”
“哈哈,”那女人大笑了一声,“可笑,你以为我没有了解情况就跑到这里来吗?这件事情你必须得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能够给你的,也能够收回。别以为我爸爸不当董事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代长天沉默几秒,赔着小心地说道:“夫人,有事晚上回去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听你的。”
那女人又看了宋苕华和罗伫凝一眼,哼了声,说道:“饶你这一回,但昨晚的事,你今天晚上必须说清楚,记住你说的话。”
代长天奴颜婢膝地说道:“一定,一定!”
那女人这才满意地踏着“踢阔踢阔”的声音离开。
黄戒之摇了摇头,说道:“看来只有我陪你们去了。”
“等等!”代长天拦住黄戒之道。
“怎么?”黄戒之皱眉问道。
“去,我们现在就去。”代长天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冷冷地说道:“是黑是白验证了才知道,我不能容忍什么脏水都往身上泼。”
“想通了?”
代长天翻了个白眼,“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们来赌一把。”
“怎么赌?”
“谁赢了,谁就留下,输的拎包滚蛋。”
“可以!”黄戒之几乎没有考虑,立即就答应了,说道:“需不需要立个字据。”
“有两个注册会计师作证,我相信我们都能够履行这个赌约。”
注册会计师可不管赌债,宋苕华想。可是她现在也不想说什么,想不到简简单单的一个审计意见交流会,会完全变味,不但见识了代长天夫人的厉害,还成了三环高科总经济师和总会计师的一场豪赌。从两人的对话间,宋苕华已经猜出了那个女人肯定是代长天的夫人,而且还是站在非常强势的一方。
“她是?”等和罗伫凝单独站在一边的时候,宋苕华小声问她。罗伫凝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她,她是代总的夫人,苏南兮。是我们前任董事长苏重海的千金。”
“哦,”宋苕华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苏重海董事长是1月23日因病逝世的。”
“是啊,”罗伫凝神情复杂地说道:“也不知她怎么想的,难道还以为现在还是她爸爸当董事长的时代吗?”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就航行在了大海上。此时再看陈谥秋,并没有一点晕船的迹象。
他上次难道是装的?
“你是抠出来的吗?”宋苕华将陈谥秋拉到一边问道。
“什么?”
“你上次晕船。”
“呕!”陈谥秋打了一个干噎,宋苕华脸色发白地离开。
两个小时之后,昨天才来过的三环岛出现在眼前。
就在这时,从不同的方向驶来了两艘游艇。三艘游艇并驾齐驱停在了码头上。
黄戒之当先而行,代长天面无表情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起下了游艇。
就在这时,从另外两艘游艇上也分别下来两个人,他们每人手里都拎着一个包。
“你们怎么来了?”代长天看到那两人之后,大吃了一惊。
“代总,是董事长安排我们过来的。”两人回道。
“不用问了,是我找了苏重河副董事长,让他通知他们过来的。”
“我为什么不知道。”代长天有些激动。
“如果让你知道了,你还会让他们过来吗?”黄戒之阴森森地说道:“如果你以为可以只手遮天,你就错了。”
“什么叫只手遮天?”代长天撞冤叫道:“我一直都在兢兢业业地工作,为了股东利益绞尽脑汁,公司这些年来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
“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你自己知道,”黄戒之不再看代长天,对宋苕华和陈谥秋,还有他带来的三个审计人员说道:“他们带来了另外两个公司的账,你们将三套账中存放在这个岛上的存货合并起来盘存吧。”
为了谨慎,宋苕华不得不将三环高科昨天盘存过的库房又重新盘点了一次,结果能够对上。在看另外两个公司存货明细账的时候,宋苕华特意看了看账面记录,并没有在那两家公司看到朱泛舟的名字,但看到了一个引起她注意的名字,代小天。
代小天同为另两家公司的采购经理和采购人,但两个月前代小天就没有采购业务发生了,也不知是高升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让宋苕华怀疑的是,这个代小天也姓代,不知和代长天会不会有亲戚关系。如果有,而且不从事采购的时间,刚好就在朱泛舟失事之后,其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盘完三环高科之后,开始盘点剩下的库房,一个半个小时之后,宋苕华和陈谥秋面面相觑。盘点之前,宋苕华的内心是偏向黄戒之的,想他能赢,可是盘点得出的数据,却是非常残酷,三家公司合并后的存货数据,和实际盘点出来的存货数量能够对上,账实相符,也就是在盘点中,没有发现存货有问题。
“确认吗?”宋苕华小声问陈谥秋。
“确认。”陈谥秋无奈地摇了摇头,“账实相符,没有一点误差,就连货损都没有。不过我有一点疑惑,你看,”陈谥秋举着手中的账本,“这几本账本都很新,是刚打出来的,你估计他们有没有造假的可能?”
“别乱猜,”宋苕华制止了陈谥秋非常危险的想法,没有证据不能乱猜,“谁也没有规定,账本不能新打出来,现在很多的公司都改用电子存档了,纸质的账,只有需要的时候才打出来。”
“好的,我不猜,”陈谥秋突然笑道,“只是不知黄戒之知道这个结果之后,会怎么样,你猜他会兑现诺言吗?”
“说不准。”宋苕华摇了摇头,她猜不到黄戒之下面会怎么应对代长天。
就在这时,黄戒之走了过来,满怀希望地问道:“怎么样?”看到两人严肃的样子,心里一紧,猜到了结果,勉强笑道:“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
“账实相符。”宋苕华道。
“账实相符?”黄戒之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