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赢的那么容易”
“现在才知道世界没那么简单吗？”
看着满头都是汗的灰崎，三船很清楚他心里的“不爽”。
不.或许说是不甘。
但凡他能够再强一点，那说不定就能拿下这一盘的胜负。
俾斯麦之前的一句话说的很对。
灰崎并不是他们
正因为察觉到了这个事实，也让俾斯麦有了充足的底气来应对。
毕竟对付“怪物”和对付常人眼中的“天才”规格都是不一样的。
“我要怎么才能赢？”
罕有的没有嘴硬或者生气，灰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低沉道。
“他们是一路怎么走过来的？”
“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对自己无法成为“怪物”那么没信心吗？”
翘着腿，抓了抓胸膛，三船倒是说出了灰崎内心最不想面对的一点。
怪物
那是灰崎认定自己绝对赢不了的集团
也是令他看清现实，进而退让的真相。
“认命的话，你就不应该在这里。”
“NO.15的徽章.为什么会交给你。”
“仔细想想。”
语毕，三船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他看来灰崎这家伙明明是有那样的潜力，但却愣是做到了“止步”。
“啪嗒.”
捡起球拍，灰崎再度准备回到赛场进行第三盘的比赛。
“唔”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三船倒是放心了。
至少这个小鬼没有表面上那么“死心”。
下一届的世界赛，他还指望这帮变成“高中生”的家伙们来带头呢。
少一个都是损失
怎么样都至少得带个二连冠出来吧？
……………
“嗯？”
“氛围不一样啊。”
“气息完全沉淀了，灰崎是怎么了？”
场地中，第三盘的比赛即将展开，众人也察觉到灰崎那奇怪的反差。
相比起第一盘和第二盘的张扬，他现在更像是换了个人那般。
（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俾斯麦等待着对方的发球，却没有过多乐观。
毕竟比赛没到最后的一刻，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砰！！”
又是如同俾斯麦那样强劲的发球，灰崎掠夺来的技巧依然在线。
“啪！”
但对俾斯麦来说，只要不丢掉自己的控球力和发力把控，那要将其回击并不是难事。
“啪！”
故意打出了擦网球，让球翻过网轻轻弹落。
灰崎却直接猛的压低身躯，伸出手臂向前，以摩擦滑行的方式将球救了起来。
“不错的反应”
“但很遗憾.”
夸赞了一番，俾斯麦看着弹起来的球，已经来到了网前对准了底线挥击着。
“有点可怕了，那个家伙。”
“是啊，第三盘了还能如此精准的将球击向底线。”
眼看球以迅疾的速度飞向后方，看台上的人们都惊呼着。
“少得意忘形了！”
可灰崎却没有放弃，而是用手一撑地，弯着膝盖好似弹弓那般蹦了出去。
“好快！”
球刚刚落地弹起，灰崎却已经与其平齐了。
“砰！”
他侧着身，以那样的方式打出了绕着场外飞行的回旋球。
“0-15！”
（原来如此，这就是伱的改变吗？）
俾斯麦看了一眼后方落下的球，算是明白灰崎的改变是什么了。
比起第一盘和第二盘，现在的灰崎更有了一种“拼命”的干劲。
在俾斯麦的了解中，这种选手是相当危险的。
因为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会“燃尽”还是“重生”。
“只好尽可能的去拉开分差了。”
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俾斯麦接下来开始等待着发球。
“啪！”
第二记发球刚打出来，俾斯麦就以惊人的步伐到点，然后打出挥击。
“好快！”
“砰！”
“15-15！”
远远超出了之前的水准，球以极快的速度砸在了地面上弹射而出。
“这一记回击的速度，比起第一盘和第二盘都要更猛烈。”
“难道他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吗？”
柳莲二看出了其挥拍的动作与刚才截然不同，语气疑惑道。
“善于隐匿真正的撒手锏，那就是俾斯麦的做法。”
“不过，他一向都是在抢七局才出招，这次却直接选择在大局里发挥。”
“看来对手也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相比起疑惑的其他人，德国的队员们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保留体力，故意与对手拉扯进抢七局，然后借助隐藏的实力击败对方。
这就是俾斯麦一贯的作风。
但现在面对灰崎，他却不敢有所保留了。
直觉在告诉他，不快点拉开分差会有大麻烦。
“砰！”
“30-15！”
“砰！！”
“40-15！”
远比想象的要凶猛，灰崎已经连续两次救球失败了。
（这家伙）
虽然还是如同往常那般生气，但灰崎却没有怒吼出声。
“啪！”
球拍间隔了一小段空间触碰到球，灰崎又一次失败了。
“这一局由德国代表队获胜！”
“比分.”
“1-0！”
发球局被破，局势开始倒向了对方。
紧握着球拍，灰崎却猛然发现自己现在处于的立场与以前何其相似。
比起被那群怪物们超越打破，俾斯麦则是以最稳妥的打法攻略了。
“砰！！”
“15-0！”
他的“掠夺”似乎又一次带来了优势，却带不了胜势。
结果宛如回到了曾经。
（为什么.）
“砰！”
“30-0！”
分差还在不断拉开，灰崎剧烈喘息着。
不断奔驰消耗的体力，令他开始陷入了乏力的境地。
（第三盘你打算怎么办？）
脑海里回荡着三船之前的告诫，现在看起来是他自食其果了。
过度的使用俾斯麦那里夺来的动作、技巧，使得身体反而被大幅度消耗了。
“30-15！”
“砰！！”
“30-30！”
“砰！！”
“40-30！”
试图再度掠夺对方，但其效力甚微。
俾斯麦仅仅在两球的失误中就学会了对自身节奏的把控。
“砰！！”
“2-0！”
（为什么.他们能做到，我却做不到！）
“砰！！”
“3-0！”
身体因追球而跌倒在地上，看起来是那样的狼狈，但他的眼眸呈现着前所未有的凶光，气势也越发蓬勃。
明明陷入了绝境中，灰崎却有着骇人的威势。
“果然.趁早拉开分差是正确的。”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俾斯麦也庆幸之前自己做的选择。
他刻意做出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和技术，就是为了让灰崎多有点体力消耗，虽然不知道最终会不会影响到对方，但至少算是后手。
而现在拉开分差也是一种确保胜利的手段。
心中的不安越发扩大，他已经开始感受到了灰崎那若隐若现的威胁。
“砰！！”
“15-0！”
“砰！！”
“30-0！”
一次次站起又一次次追逐着，灰崎越发的费劲。
“真是凄惨啊。”
青峰站在看台上，目睹那样的灰崎不由的感叹道。
“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像他那样止步。”
“否则也会是那种下场。”
绿间瞥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留情的开口道。
“哼，胡说什么呢，我死也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对青峰来说，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有意思的对手，自己怎么可能会停下？
除非他死在球场上，否则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最初我还觉得他肯定会成为不得了的对手。”
“但变成这样，只能说是传说中的泯然众人矣？”
黄濑回想起曾经第一次面对灰崎时的“恐惧感”倒是苦笑了起来。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
赤司看着他们，神色变幻了一番忽然间说道。
“嗯？”
“是啊，灰崎君还没有输呢。”
相比起其他人的疑惑，黑子倒是若有所思的赞同着。
“砰！！”
“4-0！”
言语间，也越来越接近俾斯麦的胜利。
他此刻所展现出来的水准是灰崎很难应对的。
在掠夺会被大幅度抵抗的情况下，灰崎本身并没有过多出色的本事。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旦被解了掠夺，就会兵败如山倒的原因。
从国一到国三.永远都是那样。
因此才会沦落到“守门”的地步。
“真是看不下去啊。”
“你那让人不爽的表情哪去了？”
“半死不活的样子太难看了，下三滥！！”
亚久津看着场中那不利落的比赛多少有点厌烦了，他直接怒吼了出来。
“痛快点！要么抱着你那一成不变的掠夺去溺死！要么赢下来！”
“别磨磨唧唧的！”
“砰！！”
“30-0！”
下意识的紧握着球拍，灰崎自然也听到了亚久津的咆哮，他尔后猛的一愣。
（灰崎，你的掠夺生效似乎越来越快了。）
（哦，不止招式和动作，就连对球的掌控和发力都能夺走了吗？）
（这次我们山吹看来很有希望啊！我也得加把劲了，可不能让自己成为单打中的缺陷。）
回想起待在山吹的那三年，固然有伴老的照顾在锻炼，但他本人始终不上不下的。
掠夺？
明明是那么厉害的天赋，但为何他总是用着吃瘪呢？
黄濑的模仿也类似，但别人却成为了“怪物”的一员。
“砰！！”
“40-0！！”
他和那群怪物的差距到底是什么？
锻炼的时间？方法？才能？
这些好像都能通过“掠夺”的便利来弥补。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成不了“怪物”？
豁然开朗的明悟让灰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砰！！”
“这一局由德国代表队获胜！”
“比分.”
“5-0！”
“好耶！只要再一局，俾斯麦就赢了！”
“赢定了。”
“是啊，对方都被吓傻了，动弹不得。”
不断传来的议论声能清晰的传入耳中。
俾斯麦准备着发球，他看向了似乎放弃的灰崎松了一口气。
只要以之前的态势打完这一局拿下胜利，就不会有什么变数了。
“灰崎前辈！！”
“加油啊！！”
但在那诸多不和谐的声音中，还是响起了部分不同的声援。
“啪！！”
（啧，吵死了）
“砰！”
听到声音，灰崎拿着球拍开始动了起来。
（为什么你们会来啊？）
身体比想象中要轻缓许多，本来追逐不上的球也赶得上，灰崎开始回击着。
后边的看台上，山吹的一众队员们都在呐喊着。
“那群家伙都来了？”
“我还没听伴老说过呢。”
千石愕然的看着观众席的某个地方，当看见一众同龄人和那些熟悉的后辈们顿时欣慰了起来。
“啪！”
“这是.？”
刚接到回球，俾斯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神色就僵硬住了，但他还是将球打了回去。
“一想到会被那群家伙看见这幅惨样”
“就莫名的不爽啊！”
怒喝着，灰崎开始向落点跑去，这一次他的步伐异常的迅速，就连挥拍的力度都不同于往。
“砰！！”
“0-15！”
这次反倒是轮到俾斯麦有点懵了。
（偶然？）
“不应该不是。”
咽了咽口舌，俾斯麦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性。
摇了摇头，哪怕想去否认，但仍然难以消掉那份惊惧的“答案”。
“啪！”
球被打出，但灰崎依然展现了那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感。
和之前那副“病恹恹”的姿态完全不同。
“砰！！”
“哐当！！”
俾斯麦试图去接球，但仅仅是那一瞬，球拍就被打飞了出去。
“什么？”
“俾斯麦”
“球拍被飞拍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看的惊住了，不明白突然间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唔”
“真是令人吃惊。”
“你已经不满足夺走对手的技巧、动作、招式了吗？”
捂着发麻的手腕，俾斯麦流下了一滴冷汗朝着气势大变的灰崎说道。
一群人都愣愣的看着俾斯麦，不知道他为何会那样说。
“灰崎他”
“掠夺了俾斯麦的力量和速度”
“什么？？”
看台上，里赤司却直接道出了其中的秘密。
借由天帝之眼的能力，他能看穿双方身体上那细微的变化。
他的说法也引起了旁人的惊愕。
场地中，灰崎也是适当的抬起了头颅，他正视着俾斯麦，浑身散发着灰暗的光辉，看起来是那样的不详和妖异。
“我不想再输了.”
“无论是以什么形式也无所谓，我想赢！”
“我要将胜利从你手中夺走！”
“这是我为了成为“怪物”而做出的挣扎！！”
PS：
4K大章，晚上再弄个加更。
上章纯粹是写到位了，结果下意识就认定灰崎赢了那把，后来经过提醒才发现不对劲，有点整蛊了，只能说
本来预计给灰崎的杀青战就是跨过“守门”的待遇所以这也算是另一种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