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召也是当年从龙的五大世家后人之一。但是此人功绩不显,又胆小如鼠,什么事情都不敢向皇帝明说,每次见到他的奏折都是歌功颂德。
当年太祖建国,五位从龙之士都被封了异姓王爵。崔家也被分了一个行政省晋西道,但是传到崔世召这一代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崔世召都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皇帝。
皇帝心生警兆,派人暗中查了好久也没见他有什么不轨,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此人胆小如鼠惧怕皇帝。
但这很显然不是五大王爵应有的气量和做派,其中或另有隐情。只是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不知道这崔世召到底安的什么心?
毕竟这崔家乃是太祖很在意的后人,所以大尧皇帝给了淑慧妃一个名份,也想经过这样的安排打消崔世召心里的恐惧,能为帝国尽心尽力的办事。
只是,如此一来不但没有使崔世召放下戒心,反而更加小心翼翼,也不知道这厮到底怎么个德行,所以皇帝对这崔世召从心底里鄙视。
虽然皇帝不怎么喜欢崔世召,但是对淑慧妃还是不能不问的,毕竟这是自己的妻子。
每日能够常伴皇帝批阅奏折,听起来高大上,但是也只有淑慧妃知道这其中的危险可不是听上去那么简单。每次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皇帝都会问一问淑慧妃的意见。
这样子,说深了皇帝会觉得你干预朝政,说浅了皇帝会觉得你没有见识。既要挠到皇帝的心坎又不能过了皇帝的底线,可不是那么好把握的。
有时候淑慧妃都只能将这些事跟流云公主一个小孩子磨叨几句抒发一下心中的郁闷。
如此这般时间久了,淑慧妃也有一定的见解了,逐渐皇帝的心思也被淑慧妃莫得透彻了。
“家兄来信说干旱严重,已经几个月没有洗漱用水了。”淑慧妃叹了口气说道:“何况寻常百姓家,哪有我表兄家里殷实,此时只怕非常严重了。”
王爵连洗漱都成问题,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皇帝心中此时深深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这还是州牧府若是寻常百姓家,几个月没有水吃,岂不是渴死得人会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皇帝久久不语,咬着牙目光炯然冷冽,心里却将崔世召骂的狗血淋头:这个窝囊废这不是自掘坟墓吗?我堂堂晋西道摊上这样的牧主岂不是白白牺牲大尧子民吗?
正在这时,一个细碎的脚步声悄悄来到常平殿。却是大内太监总管莫有为,只见他来到书案跟前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皇帝和淑慧妃,站立不动眉观口口观心。
皇帝抬起头看了看他,不悦的哼了一声,随即对淑慧妃摆了摆手说道:“爱妃不必为难,晋西道的事情朕会想办法,你先下去休息吧!”
淑慧妃何等的精明,立刻就知道莫有为肯定是出去办事了,此时方回也定是有了确切消息,来给皇帝汇报。于是站起身来,给皇帝一个万福,说道:“臣妾告退。”
皇帝点了点头,将淑慧妃打发走。不着边际的叹了口气问道:“查明了吗?”
“回禀陛下,已经查明了。”莫有为低眉顺眼的继续说道:“昨晚的刺客确实是十三屋里的丫头,秋香,顾无敌,季永红假扮。”
“哦?那两个是什么人?本事不小啊!”皇帝不缓不慢的问道。
“西川靖州府天下第一锤顾无敌是顾少白的族弟,风评很好,向来行侠仗义无甚劣迹。”随后又道:“风间圣手季永红是西晋金谷的嫡系弟子,金谷是当年云妃的师门,身份地位都很好。和乱党没有瓜葛!”这最后一句话确实莫有为多加的,这根本就不是他应该下评论的时候,但是他还是说了。
“没有瓜葛?”果然皇帝再听完他的汇报双眼一立火冒三丈。“十三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维护他的人?”皇帝一声厉吼骂道。
莫有为闻言吓了一跳,惊恐的连忙跪倒回道:“老奴多嘴,老奴该死!陛下莫要生气。”
皇帝冷哼了一声,咬着牙骂道:“云妃不过给了你一个活命机会一碗粗饭,你却如此维护十三,你这该死的好奴才。”
莫有为不敢有丝毫马虎,急忙一边磕头一边道:“陛下待我恩重如山,老奴未敢有一刻忘怀,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皇帝见状冷冷的看着莫有为,眼睛突然一瞬看向庭外,随即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每次一提到云妃你两个眼睛早就已经出卖了你。”
莫有为刚刚起身,闻听此言心下揣揣暗自咋舌不已,想不到原来是眼神的问题,连忙呵呵笑了两声,不敢接皇帝的话。
皇帝见状知道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下知道这莫有为当年受过云妃大恩,心中对十三皇子如同己出,相当之好。这倒也没有什么不对,知恩图报才是好人,才能入得了皇帝法眼。若是奸佞之辈,皇帝岂会留在身边,早已将他逐出宫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