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兴城天守阁里,武田正信坐在主位上,下面坐着原田正行,本庄秀重两人,以及十几名百足众。
他看着的是他数个领国最详细的军事部署地图,如今他在若狭和越前交界地划了一把大大的叉,他有三个领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他必须尽快解决这场叛乱,不然的话,在别人的眼里,就会显得北陆武田家外强中干,到时候环绕在武田正信周边的织田信长,上杉谦信,以及急需证明自己的武田胜赖都会冲上来咬上一口。
武田正信问道:“若狭和丹波的情况怎么样?”
本庄秀重回道:“这几天并没有消息传来,交流完全被切断了,主公大人,我想需要警固众出手恢复若狭丹波与本家的联系。”
“我明白了。”武田正信点头道,这两年步子跨的有点大,他的常备足轻和预备役足轻已经捉襟见肘了,这时候投入警固众可以缓减他的压力。
“传令!让津田信一派出一支船队前去若狭国,与藤田孝高取得联系,在确定小滨城安危下,出兵缓解越前的压力。”武田正信说道,“不要和一向一揆硬碰硬,最好是跨过一向一揆的势力范围,出现在朝仓景镜面前,吓死他!”
战争,有的时候就是打的心理战,看谁的心理防线最先崩溃,心理防线一崩溃,就没法冷静的分析情况,会不自觉的朝着最坏的情况想,然后自己吓自己,特别是处于劣势状态。
武田正信敲了敲地板,一名忍者出现:“告诉野村鸟喰,前来见我。”
那名忍者走到天守阁外,拉响一个信号火箭,这技术在大明很成熟了,类似神火飞鸦,就是威力小了许多。
紧接着城内各地望楼出现信号,过了两刻钟,野村鸟喰才匆匆赶来。
武田正信问道:“周边的情况如何?”
野村鸟喰回道:“主公大人,越后十分安静,上杉管领每日在春日山城喝酒念佛。不过,甲斐武田新上任的家督武田胜赖似乎与家臣们不太融洽,他想要对德川家发动新的战争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武田正信一听,冷笑一声,他记得武田信玄死后遗言就是至少三年不出兵,结果武田胜赖出兵打了一个长筱之战。这也是武田胜赖一直被诟病的地方。
这对于武田正信来说不是什么大事,等到织田信长宣布会猎于甲斐的时候,他一定出兵吞掉信浓,进入上野。这样一来的话,他与上杉谦信一定会爆发一场大战。
“织田信长,我的大舅哥在做什么?”武田正信问道。
野村鸟喰回道:“似乎是在准备攻打石山本愿寺。”
“好胆!”武田正信大声说道,“我的大舅哥就是精明,这个时候准备打石山本愿寺,不就是给我个人情?之后我是不是得跟着他一起打显如那秃驴?该死,我特么……特么……不生气……不生气。
唉,打了也好,以后就不会老是一向一揆了,在这么搞下去,越前若狭两国的人都要被我杀光了。秀重,派人去告诉织田信长,让他履行盟友的责任赶紧开打。”
本庄秀重说道:“主公大人,就算我们去催,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织田信长刚刚打完长岛的一向一揆,损失惨重,家中多位家臣身死,恐怕,再怎么催也是明年的事情了。”
“明年?”武田正信惊道,“明年还玩什么,我都把若狭丹波稳定了,还要这个大舅哥做什么?”
野村鸟喰出言道:“主公大人,可以用谣言啊,再过一个月,北陆就会大雪封山,到时候传播流言,说织田信长七万大军围攻石山本愿寺,想必朝仓景镜会崩溃吧。”
“好!”武田正信笑道,“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这一招不错,只要挡在军师面前的朝仓景镜完蛋,下间仲孝聚集起来的那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敌手。就这么去办。”
“对了,居城内鬼的事情办的如何了,还有我之前交代查那谁的事情如何了?”
野村鸟喰拿出一个小本本出来,一名小姓拿起送到武田正信手中,武田正信迅速看完,冷笑一声。
“千惠,由美。我怎么听起来很耳熟。”武田正信问道。
野村鸟喰看了一眼武田正信,说道:“这是当初畠山义纲献给主公大人的姬武士,千惠是畠山义纲的女儿。当初畠山义庆第一想要谋反的时候,被主公大人惩罚,赏赐给了竹若丸殿下做侍女了。”
武田正信突然有些尴尬,也就是说是他自己亲手埋下的祸根,不过该处理的事情还是要处理的,今日的事情都是这两个女人弄出来的,他必须斩断祸源。
“那就去把她们抓起来吧,要是竹若丸出手阻挡,只管抓到我面前来,还有……等会再细说吧。”武田正信摆摆手。
野村鸟喰顿首后就离开了。
竹若丸的院子里,千惠和由美正陪着竹若丸,竹若丸很安详地躺在千惠的怀里,说道:“千惠,就算这十月的风在寒冷,但是在你的怀里,我很开心,很温暖。”
千惠笑道:“呵呵呵……殿下的嘴的真甜,你说离开妾身的这些日子里,是不是也用这张小甜嘴和别的女人说这些话。”
竹若丸起身抱着千惠道:“没有,在本多军师的那些日子,像你和由美,是我的快乐。”
由美在一旁说道:“殿下,那你是在想哪呢?妾身的身子吗?”
竹若丸急忙说道:“怎么会呢?你们要相信我,我想的是你们的每一个地方。特别是和你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待在松姬母亲身边,可是,她在几年前就死了。被那个冷酷的男人遗忘在角落里。”
千惠说道:“是啊,好冷酷,殿下,要是我和由美也被那个冷酷的男人带走了,殿下该怎么办呢?”
竹若丸连忙拉起千惠和由美的手:“不会的,父亲大人已经答应我了,我的婚事会让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