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崎景家和山县昌景两人颇为惋惜的回到本阵。
马场信房问道:“敌军来援是谁领兵?”
山县昌景回道:“哼不足一提,他说他是武田正信麾下猛将村上隆,结果差点被柿崎大人刺死,还好是他的部下拼命将其救回。”
直江景纲疑惑道:“既然援军主将被挑翻马下,怎么没能攻下见舟城?”
柿崎景家回道:“真是奇怪了,那个村上隆被人救回去,昏迷不醒,结果又出现了一名武将,继续领兵作战,他们的足轻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军奋战一天,十分疲惫,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撤退,唉!”
上杉谦信举杯饮尽,说道:“武田正信军中军法严苛,早有耳闻,真是厉害啊。”
武田信玄点头道:“还好,他底蕴太浅,手中没有武艺高强的大将,这也让我们势均力敌了。”
马场信房说道:“看来是一场恶战了,武田正信从水路给见舟城增兵,我军无法顾及,看来重心是在攻城啊。”
军帐内的人一听到攻城就皱起了眉头。
见舟城的位置很特殊,上杉武田联军在小川北岸,武田正信的大军在南岸。
而见舟城所在位置是小川的主流与支流的交汇处,三面环水,易守难攻,而这座城就在北岸。
所以武田正信的大军没必要从小川渡河,可以直接乘船逆流而上,派兵进入见舟城。
所以联军必须攻克见舟城,不然的话,联军就算渡河了,也要防备见舟城里出现大量敌军,毕竟这里是越中,武田正信可以调遣更多的军队。
接下来两天,双方都没有太大的交战,反而是武田正信源源不断的给见舟城增兵。
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等人得到了侦番的报告,对此,他们觉得是武田正信想要过河,在北岸与联军决战。
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好的,但是他们也怕武田正信只是加强见舟城的防御,那样的话,联军不得寸进,随后就只能撤军。
不过武田正信没有让他们失望,到了第三天一清早,一万武田军走出见舟城在外面摆阵,其中八千足轻,两千骑兵。
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升起大旗,一面毘沙门天的旗帜,一面风林火山的旗帜,与武田正信一个黄金圈里一个武田的旗帜遥遥相对。
双方的军阵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都是中间足轻,两侧都是骑兵,不过这是武田正信第一次与上杉武田两家骑兵对抗,他也不知道自己养了几年的骑兵有多大的威力。
武田正信的军阵里是一百人的足轻组为一个小方阵,五百人的足轻备队为一个大方阵。
对面的联军并没有像武田正信这样分清楚,一般都是一名家臣带领一个备队或者数个备队列成方阵。
战场上一开始都是足轻们跑动的声音,没有一丝嘈杂声,等到阵型列好之后,战场上只有战马偶尔打个响鼻,铁蹄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
早上,山谷的里风吹了出来,大雾已经散去,双方都可以看见各自的面貌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太让人震撼,数万人对阵的战场,方圆十余里内寂静无声,看起来都是雕塑一般。
武田正信指着对面的联军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上杉管领和武田大膳大夫的实力,以前的对手都是土鸡瓦狗,现在就让本家的武士和足轻见识一下,天下的强军是什么样子!”
本多正信点头道:“嗨,臣下也是第一次见到和本家媲美的雄军,这次合战必定载入史册,让后人观瞻本家的雄风!”
另一边的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也在赞叹武田正信的军队,正如识英雄重英雄。
武田信玄说道:“这一战可不轻松啊,去,派人一骑讨!”
一名使番跑了出去传达武田信玄的命令,上杉谦信笑道:“信玄公不怕自己出去的武将还没过去就被打死吗?”
武田信玄眉毛一挑,嘴硬道:“不是每个人都是谦信公这样的。”武田信玄这样说是因为好几次武田家派出武将一骑讨都被上杉谦信派人用铁炮击毙了。
甲斐武田军中冲出一名年轻的武将孤零零的冲出军阵大喊道:“我乃甲斐武田家武士保科正直!前来讨教!”
武田正信坐着的身子微微前倾,武田信玄手下有“三弹正”,他已经见过攻弹正真田幸隆,现在出现的是枪弹正保科正俊的儿子。
本多正信知道武田家中武士个人武艺不高,被称为最强的村上隆已经被柿崎景家打成重伤。于是说道:“主公大人,还是用铁炮击毙吧。”
“不。”武田正信拒绝道:“本家输人不输阵!谁敢出战!”
下方一名武将走出道:“属下高木信房愿意出战!”
高木信房,他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为了报复武田正信正在蛊惑竹若丸,也就是武田正信的庶长子。
所以高木信房很是煎熬,所以他一直想以死解脱,作为一名武士,他只想战死沙场。
武田正信大喜道:“好!高木信房,你不错,只要你活着回来,本家不吝赏赐!”
高木信房大踏步走出去,骑上自己的战马,手持片镰枪冲出军阵大喊道:“我乃越中武田家足轻大将高木信房!”
保科正直看到对方冲出一名武将前来一骑讨,心中大喜,毕竟斩杀一名足轻大将的话,奖赏不会少。
“驾!”
双方拍马加速,手中武器平持在胸口,待到两人接近,只见寒光一闪,双方交错而过。
这一枪只是试探,保科正直不清楚冲出来的高木信房如何,所以有些谨慎,不过下一回合他就要出全力了。
高木信房深呼吸一口气,大喝一声:“驾!”
保科正直战意高涨,心中胜券在握。
两人快速接近,保科正直瞬间出枪,刺向高木信房的胸口,高木信房大惊,手中片镰枪慢了一步,只是打偏了刺来的枪头。
保科正直一枪扎进高木信房的身体,将他整个人带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