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江景纲也算听到了好消息,武田信玄同意和上杉谦信联手对付武田正信。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让人有些棘手,那就是进军路线。原本按照直江景纲的建议那就是武田信玄攻打飞驒,上杉谦信攻打越中。
但是武田信玄拒绝了这个提议。
马场信房说道:“直江大人,进攻飞驒的话,本家的兵力就有些浪费了,飞驒国地势险峻,城池易守难攻。
特别是北陆守护的军队笼城备战有一手,这样的话,这一次进攻又是损兵折将,没有一丝收获。这样的话,联盟就没意义了。”
直江景纲想要反驳,却无从出口,毕竟他亲自跟着上杉谦信领兵打过越中两次,两次都没能攻破武田正信固守的城池。
他沉吟一声:“既然武田大膳大夫殿下以及马场大人都说了这个问题,想必也是早已注意了这个问题,应该有一些建议吧?”
马场信房回道:“嗯,是的,本家确实想了一个办法,不过呢?就怕直江大人以及管领殿下不愿意答应。”
直江景纲一听这个暗示,眉头一皱,随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阴沉,问道:“不知道马场大人说的是什么?”
马场信房笑道:“本家信浓与越后想接,这样,本家大军借道越后,和管领殿下一起进攻越中。”
直江景纲脸庞有些僵硬了,毕竟武田信玄与上杉谦信在川中岛地区交战十几年,突然之间,上杉谦信放开防线让武田军进入,总感觉让人怪怪的。
而且对于武田信玄的信誉,可以说是负数,要是放武田信玄的大军进入越后,他突然反悔带领大军进攻春日山城,那么上杉家可就危在旦夕。
这可是那上杉家的命运在赌武田信玄会不会守信用。
武田家诸多家臣看着直江景纲,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就连马场信房也没了笑脸。
直江景纲决定拖一下,想清楚利害关系:“这样想起来确实没错,不过在下也毫不相瞒,毕竟本家与武田大膳大夫殿下交战十数载,没有防备那是假的。
这件事情在下需要慎重的考虑一下,而且也要告诉本家主公,希望武田大膳大夫殿下谅解。”
武田信玄在主位上笑道:“啊哈哈哈,你要是第一时间答应,我还以为上杉管领在川中岛地区有什么阴谋呢。这件事情我不急,就看上杉管领的意思了。”
武田信玄说的对,佐渡的事情,对于他武田信玄来说不是紧要的事情,反而是对联合上杉谦信攻打越中让他觉得有兴趣。
佐渡被谁占了无所谓,只要有可以进兵的借口,一切都顺其自然。
另一边,还在焦急等待消息的佐渡岛局势发生了新的变化。高冈信家率领舰队深入了佐渡岛海域的三分之一。
这让留在海上观察武田家舰队的武士慌得一批,他见识过武田家舰队的战力,能从海战中逃回来,他多了一些运气。
在看到武田家舰队扬帆起航的时候,小早船上陪同的水手被吓到了,他们还以为武田家的警固众等不及了,要发动进攻。
结果还没等武士发号施令,几名水手下意识的驾船离开。武士大喝一声:“停下!”
一名水手惊慌道:“大人,敌军就要进攻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等会要是那些铁丸飞出来,我们肯定船毁人亡。”
武士给了水手一巴掌:“蠢货,我们距离敌军不远,他们也有快船,我们逃不了,现在看看对面什么情况!”
还好武士没走,很快,船队里出来了一艘小早船,挂着武田菱快速接近。
等到靠近之后,才看到上面和他们差不多人,中间多了一名看起来有些高级的武士。
来人说道:“本家给出的命令是等待两天,现在已经过去一天零四分之一天,所以,本家舰队总大将刷领舰队前来问问,准备好了吗?”
本间氏的武士回道:“哈!我现在就去派人会岛上报信。”
不过武士身边只有他自己一条船,还有他的手下,于是回头说道:“快,转道回港口!”
水手们在武士的催促下,拼命划桨,才让他在三刻钟内到达佐渡岛的港口,随后他找到本间氏警固众的暂时总大将本田秀伊,告诉他武田家船队的异动。
本田秀伊原本就担心海域外的武田军会进攻佐渡岛的港口,现在听到武田家的警告,也不敢作死,隐瞒不报,反而派出自己麾下最精锐,跑的最快的人前去送信。
港口前往羽茂家的居城羽茂城的这条路上,还有很多行人正在行走。
使番没有骑马,佐渡岛上缺马,只有高贵的武士老爷和撑住大人这些人才有。不过这个使番的速度也不比马匹慢多少。
往来的行人看到使番背着红色靠旗,像一阵风一样跑过,一下子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是要打仗了吗?”
“不会吧,物领家已经灭亡了,佐渡岛最大的两家就是羽茂家和河原田家了,他们要开战了吗?”
“啊,是吗?他们不是好兄弟好盟友吗?”
“谁知道呢?以前物领家可是主家啊。”
“就是就是,随便他们打吧,只要别影响到我就行了。”
“喂,三泉,你这家伙可别这样想,要是打的激烈了,到时候乱捕,可别把你家烧了!”
行人们对未来的担心亦如羽茂家家主羽茂高贞一样,他也在担心自己的未来,就怕计划失败,佐渡被攻破,羽茂家完蛋。
“报!武田家的警固众进入本家海域三分之一!”
羽茂高贞正在等待河原田家的消息,一听到武田家的警固众进军了,一下子就炸了。
“什么?他们进军了!发生了什么事?”
使番回道:“武田军武士高冈信家说根据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一天多了,但是他们没有看到本家赔偿的钱粮和公主,所以前来催一催!”
“可恨!”羽茂高贞一巴掌趴在榻榻米上,“武田家欺人太甚,现在一个武将就来要挟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