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正信问道:“河北郡那边派了忍者去了吧?”
野村鸟喰回道:“嗨,已经派人去盯着了,凡是有嫌疑的身边都有两名忍者监视。”
武田正信点点头:“鸟喰,你要担起重担来,现在本家的密卫全靠你一人了。”
野村鸟喰立刻表忠心道:“主公大人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主公大人力压众臣,让属下当了足轻大将,原本属下的愿望只是一名武士。这让属下实在是激动不已!属下一定会为武田家效死。”
武田正信幽幽道:“你说也是啊,其余大名那里,一位上忍也不过是一介武士,在我这里如此优渥的条件,服部还是背叛了我,真是愚蠢啊。”
武田正信走后,野村鸟喰在刑罚室外的小窗口看着里面三个人。
那名被蒙住眼睛的信徒,在密卫里代号田下,被扔在盐水桶里,现在已经被捞出来的是山野,那个经受过水刑的代号大川。
田下可以听到水滴的声音,也感受到了手腕上的疼痛,他张大嘴巴,深呼吸道:“大川,快看看,滴了多少血了,我不会死吧?”
大川很贪婪的呼吸着浑浊不堪的空气,但是很享受,他悠然道:“死了又如何?佛祖会保佑我们的,田下,往生极乐。”
田下紧咬嘴唇,嘴皮子一直颤抖,不知道是费了多大勇气才说道:“死了就好了,可是,就这样一直被折磨,我受不了啊,啊呜呜……”
在外面的野村鸟喰觉得田下的内心已经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后一根稻草了,不过大川真的是硬骨头,这样了还是如此坚持,至于田野完全不说话,就是瞪着眼睛,喘着粗气。
野村鸟喰说道:“去,给里面的人泼上盐水,看看那个手腕受伤的,补上一刀,别让伤口凝固了。”
忍者听令,走进刑罚室里,用水瓢舀上一瓢满满的盐水泼在田野身上,原本沉寂的田野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疼的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田下听到惨叫,心里很是崩溃,大喊一声然后嚎啕大哭。大川则是一脸愤怒,骂道:“你这恶鬼,是武田正信都尉帮凶,死后一定下地狱,佛祖不会收留你的!啊!恶鬼!!!”
忍者冷笑一声:“有病,好好的武士不做,偏偏相信那群秃驴。”说着他就舀起一瓢盐水撒在大川身上。
大川瞬间如同田野一般,一股剧痛从全身传感到脑袋里,他紧咬胳膊上衣服,发出低沉的闷哼声。
紧接着忍者走到田下的身边,拔出了忍刀。
田下听到了拔刀的声音,惊恐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来啊!”
忍者淡然道:“没什么,就是看看你手腕上的伤口凝固了没有,凝固了的话,我得重新割上一刀。”
“不!不要!”田下猛烈摇晃自己的身体,“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让我做什么都行!”
“咳。”野村鸟喰咳嗽一声,走了进来,“田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只要你说的有用,你就不会有这样的刑罚了。”
田下佝偻着身子,喘着粗气。
大川趴在地上,大骂道:“田下,你这个浑蛋,你要是背叛了本愿寺,死后可是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的,再也不能往生极乐了!”
野村鸟喰看着眼神有些挣扎的田下,说道:“佛祖也不一定让你下辈子投胎做人,说不定下辈子不过是河里的一条鱼呢?你怎么确定后辈子的事呢?世间上这么多人,佛祖不一定看到你啊,还是好好珍惜现在吧。”
田下被野村鸟喰说的话打动了,他毅然说道:“是照莲寺。”
野村鸟喰眉头紧皱,照莲寺所在地是内岛家的知行地,现在的家督内岛忠平原本是武田正信的旧臣上井忠平。
野村鸟喰问道:“是飞驒的照莲寺吧,他们在这其中参与了什么?”
田下说道:“野村大人,我的身份在这批奸细中地位不高,我们这一批人是翻山越岭进入照莲寺,然后前往越中。不过,在照莲寺中,我看见有武士秘密拜见照莲寺的主持。”
野村鸟喰点点头,说道:“很好,你做的不错,来人,带他下去治理一下,给他吃顿好的。”
两名忍者抬着一个担架进来,把田下带了出去。
野村鸟喰回头看了一眼满眼仇恨看着他的大川,挥手道:“绑好他们两个。”说完话,他就转身离开了。
他要把这个新消息告诉武田正信,这个消息可是影响到内岛家是否参与了叛乱,特别是内岛忠平跟随武田正信的日子,就比东野井胜少了一天时间。
野村鸟喰参见武田正信的时候,其余的侍卫都在五步以外的距离,只有原田正行和村上隆跟在武田正信面前,而武田正信披着厚厚的毛皮衣,躺在自己设计的摇椅上假寐。
原田正行看到野村鸟喰过来,回头轻声问道:“主公大人,鸟喰过来了。”
武田正信缓缓睁开眼睛,撇头看向野村鸟喰,野村鸟喰立马爬到武田正信跟前。
武田正信问道:“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野村鸟喰回道:“哈,有结果了,主公大人的法子真是厉害啊。那名叫田下的信徒透露,他们在进入越中的时候,都去了飞驒的照莲寺。”
听到这里,他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那是武田正信用计引用血崩泥石流埋了内岛家的归云城,照莲寺的主持派人来说事。
武田正信以照莲寺就是他手上的鱼***得照莲寺蛰伏,不敢放肆。
时隔多年,他又听到了照莲寺这个地名。
野村鸟喰继续说道:“田下说,他曾经看到过有武士秘密参见照莲寺的主持,这个田下身份低微,就知道这么多了。”
武田正信点点头,他没有冲动,直接下令去内岛家,毕竟这是一个人一面之言,而且要是这个信徒是故意说的,让武田正信把矛头指向家臣,那么武田正信手下的家成团人人自危,很有可能引发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