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信秀看着手下的武将们,说道:“晚了,都怪我贻误军机,打下金泽城我就应该立刻进攻金泽御坊,现在金泽御坊里的秃驴们发动他们的信徒了。”
带领一个铁炮备队的铁炮大将秋田英义说道:“田村大人,既然不能再进攻金泽御坊,那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了用处了。”
田村信秀点点头:“不错,说的对,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这外面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围攻我们,先撤退吧!”
这一次他很果断,立刻带领部队往后撤退,毫不迟疑。
原本在监视金泽城的信徒们看到武田军正在撤离,他们立马往树林里跑前去通知下间里助大坊官。
白川方明带着几个人找到了下间里助,说道:“坊官大人,武田军正在撤退,我们要去拖延一下吗?”
下间里助微皱眉头,他来这里的任务是保证拖住武田军留在金泽城不再进攻,现在武田军撤退了,可以说是超额度完成了任务。
“不用了,武田军这是害怕了才跑的,不过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保证主持的安全,等其他地方的信徒过来,主持就会组成大军,到时候一定要找武田正信,让他知道我佛门的厉害。”
一日后,高冈信家看到有些狼狈的田村信秀,连忙跑过去问道:“田村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金泽御坊那里有重兵防守吗?”
田村信秀叹了一口气,他拿出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水,说道:“一言难尽啊,这一次我可能要受主公的责罚了。原本一切都很顺利,我已经攻下了金泽城,本想第二天再进攻金泽御坊,可是当天晚上就遭遇了净土真宗信徒的袭击,我怕他们的信徒越来越多,就带兵撤退了。”
高冈信家也很可惜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偷袭已经失去了意义,我们没有必要再去攻打金泽御坊了,想必那本愿寺的主持显如一定调集了其他郡的信徒。”
“我们不必再去金泽御坊,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们去攻占江沼郡,让他们到处奔波,疲于应对。”
田村信秀一听,觉得还可以将功补过,大喜道:“甚好,高冈大人带领水军乘船从海上进攻,我从陆上进攻。”
高冈信家摇摇头,他说道:“田村大人,现在各地的信徒恐怕都在赶往金泽御坊,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不如一起坐船去攻打江沼郡,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田村信秀没有反对,他仔细想了想,要是走路去的话肯定会碰上加贺本地的居民,到时候肯定会暴露踪迹,但是他也不能将那些看到他的人全部杀掉,毕竟武田正信没有给他这样的命令,而且陆上走路比高冈信家的水军慢了许多,所以他也就同意了坐船袭击江沼郡。
田村信秀没有隐瞒自己偷袭金泽御坊失败的事情,他写了一份比较详细的情报让人坐小早船回去报信。
这封信送到武田正信手中的时候,田村信秀正在攻略江沼郡。而武田正信也已经攻克津幡城,城里的加贺郡国人众数千人马折损过半。
武田正信攻下津幡城的时候,对左右武将说道:“看来金泽御坊肯定受到了信秀的攻击,不然的话,津幡城里的人没必要偷偷在半夜撤退。哈哈哈,真是无趣,武田晴信要是知道我一个月就收拾了加贺,破了他的包围圈,他估计脸都绿了吧。”
这话说了也没多久,就在他拿下了高峠城,进攻本泉寺城的时候,城里的守军进行了拼死抵抗,让武田正信不得寸进。
他还很疑惑,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天他就让人密卫的忍者前去查探,城里的守军由之前的五千人,达到了一万余人。
这个消息让武田正信的心情变得不太好了,他虽然不想袭击金泽御坊失败了,但是本泉寺城的突然增兵说明了一切。
很快,他就收到了田村信秀送来的书信,末尾也知道了他和高冈信家去攻略江沼郡了。
武田正信还是有些恼怒,从攻打加贺以来,已经过去十八天的时间了,这个时候农忙也不如一开始那么忙了,紧急情况下,武田晴信肯定会出兵飞驒,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第二天武田正信下令猛攻,限期三天攻破本泉寺城。
这一下武田军各部都是卯足了劲儿攻打本泉寺城,本泉寺城二之丸差点陷落,还是城内的僧兵带领信徒发疯似的攻打了一波,才击退武田军。
这可恼怒了指挥前军的部将,武田家的家臣真城信弘大怒道:“投石车造好了没有,给我炸毁这座城!”
真城信弘这几日派兵攻打本泉寺城,就一直让工兵部队制造投石车,一般都是那种不好带着炸药桶去炸城门的时候,武田军的武将们都会想到使用投石车投放炸药桶。
他手下的侍大将松田善卫喊道:“真诚大人,投石车已经造了三十辆!”
真城信弘冷笑一声,说道:“现在就投放!”
松田善卫退下去,亲自指挥投石车部队投放炸药桶。
这件事情很不轻松,他先让人进行试射,确定数据后,三十台投石车分三轮投放。
这样粗糙的技术,有很大的安全隐患,刚刚投放一轮,就有一辆投石车被炸毁,十几名足轻被炸死炸伤,还好周边没有火药,一旦殉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轰轰轰……”
随着一连串的大爆炸,守在城墙上的信徒们伤亡惨重,很多人都被吓坏了,尽管有坊官和僧兵喊着往生极乐安抚众人,效果也不是很明显。
下间仲孝在本丸上看着,大惊失色,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觉得武田正信不是人,会法术。
他跑到下间赖照的房间里,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在念佛经,不过他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下间赖照此刻的心情。
“父亲大人。”
下间赖照听到喊声,一时没来得及反应是自己的儿子喊他,脱口而出到:“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