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冤,是骑士老爷冤!”
巴里托不屑地看向阿特瑞斯,讥笑道:“听到了吧,是这群刁民冲撞了劳资,不管是按照法律,还是军规,本爵爷教训他们,都是天经地义!就是把他们给抽死了,又怎样?不过是几个贱民而已!”
阿特瑞斯与巴里托的对峙,顿时吸引了车队中无数人的目光,皇斗二队的队员们在反应过来后,迅速跑了过来站在阿特瑞斯的身边。
那几个农夫依旧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他们自知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祈求高高在上的骑士老爷大发慈悲,饶了他们。虽然耕牛的死让他们无比悲痛,但眼下能够活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阿特瑞斯越是见他们卑躬屈膝的乞活模样,心中就越是不忍,手中依然紧握着那条马鞭不松手,“这几名农夫不过是没有魂力的普通人,耕牛突然发疯,也不是他们能拦得住的。冲撞你的是发疯的耕牛,此刻它已然被斩杀,难道你就不肯放过他们吗?”
“你说放过我就要放过,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巴里托依旧不依不饶的道。
围观的人员越来越多,不少学院战队的队员都对此事议论纷纷,不屑一顾的有,义愤填膺的亦有。这不,炽火学院的火舞就看不下去了,在一旁骂道:“切,一个小小的子爵而已,不过是凭借着祖宗的茵惠才得来的爵位,很了不起吗?”
火舞这句话一出,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同。不论是在天斗帝国还是星罗帝国,男爵、子爵早就泛滥成灾了,帝国为了笼络年轻魂师,总会给出勋爵奖励。
巴里托虽然是世袭子爵,但除了这个子爵爵位之外,和他们在场的年轻魂师精英比起来,或许还稍有不如呢。这个巴里托不过是个百人队率,撑死了也就是个魂宗,八大学院里具备魂宗实力的队员,还少吗?
魂师和贵族之间的界限一直都很模糊,毕竟魂师是成为贵族先决条件,但魂师又未必真的需要所谓的贵族头衔。比起可有可无的贵族头衔,魂环、魂骨才是魂师们所追求的。
一句话:管你是子爵还是伯爵,还是真正掌控一国的公爵、王爵,甚至是两大帝国的皇帝。只要够强,不仅可以不鸟你,甚至你还得拉下脸来舔我。
千夫所指,巴里托不仅没有退让,反而骂了回去:“小小年纪,怎么说话的?炽火学院的学生,难道没点教养吗?”
好巧不巧的,炽火学院的马车刚好就在附近,一名随队老师听到这句话,当即就没忍住下了马车,亮出了他那六枚明晃晃的魂环,骂了回去:“你再给老夫说一遍?炽火学院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子爵能够侮辱的?今日不给老夫一个说法,你是如何鞭打那几个农夫的,老夫就怎么打回去!”
好家伙,这回魂帝下场了,皇家骑士团的骑士们哪里还敢怠慢,立刻就把太子雪清河给请了过来主持公道。
平日里儒雅的雪清河身着戍装,看起来倒是有了三分天斗皇帝雪夜的威严之形,来到现场后,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巴里托,随后开始询问事情的始末。
巴里托依旧咬定是这群“贱民”冲撞了他,而农夫们或许是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都紧张到说不出话来,让人颇为着急。
阿特瑞斯见证,对雪清河拱手道:“太子殿下,我们的马车就在附近,事发之时我虽然没有看到车窗外发生了什么,但却听到了这几个农夫在大喊什么‘牛疯了,牛疯了’。所以我认为,这件事并不是他们的过错。”
雪清河又询问了几名炽火学院的队员,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然后他又确认了这几个农夫确实是没有魂力的普通人后,一脸失望的对巴里托道:“皇家骑士团代表的是皇室颜面,而你又是一名贵族,身为贵族,就应该拿出贵族应有的气度。一头普通的耕牛而已,对你来说不过是随手一枪就能够解决,何苦为难这些可怜的农夫?”
见太子雪清河也这么说了,巴里托只得退让,向雪清河告了声罪,冷着脸就骑着高头大马离开了。
阿特瑞斯取出了十枚金魂币,交给了那几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农夫,让他们回去后好好疗伤。
十枚金魂币对于在场的魂师们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但对于农夫们来说已经不少了。一头耕牛的价格在一到三金魂币不等,剩下的金魂币给他们治伤是绰绰有余的,巴里托虽然下手不轻,但好在并没有使用魂力,农夫们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还是能治的。
阿特瑞斯的行为,千仞雪都看在眼里,并感到十分满意。
在出发之前,雪夜大帝在闲谈中就有提到他,希望能完全拉拢这个在魂师大赛上大放异彩的年轻人。雪夜大帝认为,如果能将其丢入军队磨练个二十年,未来就是直接结果帝国元帅戈龙的位子,也未尝不可。
千仞雪也很看好阿特瑞斯,而且可预见的是,在武魂殿彻底吞并天斗帝国之前,她将长时间以雪清河的身份存活于世。像阿特瑞斯这样出身清白,有天赋极强、心性坚韧的年轻人,若是能够将他收入账下,岂不是如虎添翼?
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在未来面对战争的时候,会不会心存妇人之仁?
等天色稍暗、热气消散之后,车队便继续前行。第十天,车队通过了位于天灵山脉的嘉陵关,来到了立马平原,正式进入巴拉克王国境内。
天灵山脉至武魂城,除了在巴拉克王国西南附近会有一些低山丘陵外,中间几乎是一片坦途。
在大多数情况下,车队走的都是一片坦途的官道,但有着皇家骑士团的守护,并且车队内亦有数十名魂帝乃至魂圣级别的随队老师,魂斗罗级别的强者亦有数位,所以也无惧走一些路途更近的小路。
第十一天的傍晚,车队偏离了去往临近城池的大路,驶进了一片低山丘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