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羽的表情很认真,老黄也信了陆羽不懂锻造,他带着陆羽来到后院。小白正在熔炼新型合金,还有几个大汉正在锻造武器。经过这些天的练习,小白已经能独立熔炼新型合金了。
大家都专注于手上的活,老黄和陆羽进来也没多在意。
老黄带着陆羽,走到一个个正在锻造的大汉旁边,一边介绍锻造的步骤,一边教导陆羽每个步骤的技巧和注意事项,特别是淬火和回火这两个步骤上,一些容易犯的错误反复的强调了很多遍,那几个锻造老手听得心里都有点慌,生怕哪一步做错了。
通过淬火把金属加热到临界温度以上,然后配合不同温度的回火,以大幅提高金属的刚性、硬度、耐磨性、疲劳强度以及韧性等,不同的武器对金属不同属性要求都不一样,比如刀和剑,都需要一些韧性,能承受弯曲,但是牺牲了刚性,又比如斧头,不需要太大韧性,但加强刚性等等,这些武器需要的特性都需要靠淬火和回火来达到,新型合金则是这些属性的上限都比普通金属高,但是打造出武器的效果还是得看锻造师的技术了。
老黄把所有步骤都讲给陆羽听,让陆羽有个大概的了解,接下来就是动手锻造了,没有什么理论讲解,就是在一次次亲手锻造中学习,失败越多,学习的越快,前提是要学会总结每次失败的原因。
第一步是锻打,陆羽用的是普通铁块,但都是一坨坨粗胚,需要不停的锻打,去除杂质,这一步没有什么捷径,就是实打实的挥锤。不过这对修炼斗气的人来说就不难了,有斗气加持,挥锤几百上千下也不是很累的事。
第一步陆羽很快完成,到了第二步,出模,就没那么简单了,要锤出武器的外形,这需要技术和经验,如果放在前世地球,用专业软件画个图,然后3d打印就好了,可在这不行。
夜深了,打废了几块铁胚,陆羽停下,整理思绪,总结失败经验,然后休息。
第二天一早,开炉,继续。
陆羽尝试运用灵魂力量去控制落锤点,将铁胚打出大概的武器外形后,再用小锤修理细节,嗯,效果不错。
第三步,淬火与回火,也是最重要最需要经验积累的一个步骤。淬火回火的同时,也需要大锤和小锤去处理胚子。
在这个步骤,陆羽又卡了两天。
第四天一早,陆羽没急着去淬火,而是去其他锻造师那里观看,当然不是简单的看,而是用灵魂力量去感知他们淬火与回火时,金属的状态。
在观看了一天后,陆羽总结了一下经验,休息。
第五天一早,开炉锻造。
锻打成功,武器外形OK,淬火回火,失败,韧性不足,刚性稍差;换一块继续,前面顺利,又到了淬火阶段,陆羽灵魂力量涌入火炉,感知武器状态,找准时机,抽出赤红长剑粗胚,放入冷水中,随着剧烈的“嗤嗤”声,大量水蒸气升腾,陆羽灵魂力量一直在感知着铁剑,入水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抽出,挥锤锻打,入火炉,再入水冷却,就这样,重复多次,不过每次冷却时间,加温时间都不一样,重复多次之后,淬火成功。
后面的步骤相对来说就简单了,前一天陆羽也观看了许多人的操作,加上这次灵魂力量从头到尾一直在辅助锻造,精神高度集中,脑子里如同有一台超级计算机在运算。
随着最后一锤的落下,剑成,锤碎。
陆羽的每一锤都携带灵魂力量,这柄普通的铁锤虽然很坚固,但也承受不住几千次灵魂力量的震荡,最后一锤,陆羽灵魂力量回收,锤子也就碎了。
从清晨到黄昏,陆羽活了几辈子第一次纯手工打造的长剑,命名晨夕。
一旁的老黄差点把他的山羊胡一把揪下,几个老锻造师手里的活也慢了下来,都看向陆羽这里,锻造能把铁锤打碎的他们是第一次见,但陆羽这种短短几天就掌握锻造术,能独自打造武器的人,他们更是从来没听说过,天才吗?锻造这行是没有天才的,都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但眼前这个青年是怎么回事?
老黄首先回过神来,重咳一声,那些锻造师马上继续手上的活。
“陆公子,这把剑能不能让我看看?”老黄看着陆羽,眼神中有点激动。
陆羽将长剑递过去,老黄轻轻接过,仔细打量。
老黄也知道,锻造是没有天才这一说法的,从十岁自己感受到斗气,踏上修行之路时,师父开始教他锻造,师父的教导,只有锻打和锤击,千次锻,万次锤,锤到师父满意才允许开始独立锻造一把武器。师父对自己,对其他三个徒弟都反复强调过,锻造没有捷径可走,也没有天才一说,有的只是努力。
自己的三位师兄都很努力,但也都是当了四五年学徒才被允许独立打造武器,而自己因为小时候更热衷于修炼,当了十年学徒才开始独立打造武器,这就是努力与不努力的差距。
而陆羽的出现,违背了他这一生的认知。
这是一把好剑,虽然锻造材料是普通的精铁,但品质已是极好,很难相信这只是一个学习锻造几天的人打造出来的。
“陆公子,你真是个天才。”老黄只能这么说了。不然呢,这不算天才什么算天才。
“嘿嘿,过奖。”陆羽挠头笑道。
不得不说灵魂力量除了用于炼药,在锻造上的帮助也不小,就像脑子里有台超级计算机,分析你每锤的落点,再计算出下锤的落点以及击打力度。炼药的话也是类似计算,不过计算的东西要更多,比锻造的难度大多了。
“老黄,有没有一品二品锻造师这种分级啊,就像炼药师?”陆羽好奇问道。这是原著中没提到的。
“没有,”老黄叹息道,“大致有几个原因吧,一来是修士可以斗气化铠,斗气凝物,所以不重视实体武器,二是普适性太低了,到了斗皇以上,武器都是量身定制,不同人需要不同材料,不像丹药,丹方是固定的,炼制出来谁都能吃,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锻造材料,是无法再生的,药材可以培育,金属矿能培育吗?天外陨铁能培育吗?斗气大陆十几万年历史,稀有的金属矿料早被消耗的所剩无几,锻造师这条路是走不远的,我师父终其一生,也只是打造了锻冶锤这一把准斗宗级别武器,这种没前途的职业,还需要分什么一品二品?”
陆羽从老黄的语气中读出了无奈和认命。确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炼药师没有那些高阶丹药所需的药材,也无法提升,斗气大陆十几万年,修士无数,到现在还有铁矿资源打造武器,只能说大陆很大,资源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