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暴涨,闪耀整个山谷,邪修首领没有想到流月剑竟然还有如此变化,被无尽的见光透体而过。
无数的见剑光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窟窿,邪修首领吞噬其他修士血气而来的胎动境修为顿时降低了一大截。
孙剑心可不管他的境界是否衰落,那些剑光去而复返,折回来之后如光柱一样,再次朝着邪修首领冲来。
“不好,这孙剑心果然厉害,看来想达到目的也不容易。”
邪修首领心中一动,对于自己眼前面临的局势已经有了判断,随即就做出了决定。
眼见剑光逐渐迫近,那邪修首领不但没有躲避,反而一头往孙剑心和巡查使的方向冲了过去。
“哼,黔驴技穷,垂死挣扎。”
孙剑心神色不变,手中指诀再次快速的变化,漫天的剑光光芒瞬间大涨,追上了邪修首领,将他吞噬。
剑光如长河一样,冲刷着遇到的一切,邪修首领也不例外,被剑光淹没之后,一时间也没了其他的动静。
观战的每个修士见此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之前这位邪修首领给他们的压力太大,现在终于消散。
一些人甚至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孙剑心和巡查使二人的神情也变的轻松不少。
至于剩下的邪修,见到自家首领被剑光吞没,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开始逃命,一点都没有报仇的心思。
吴姓巡查使见此就想让人出手阻拦,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见到,孙剑心的脸色竟然剧变。
没等他开口询问原因,就见到孙剑心迅速往山谷外遁去,同时还不忘提醒其他的修士:
“大家小心!”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通透的剑光长河之中猛然泛起了一丝血光,随后那血光愈发的强烈,直至发出一声巨响,流月剑化作的剑光长河瞬间消解。
被剑光淹没的邪修首领竟然进行了自爆,整个山谷都被自爆所波及,无数的草木被摧毁,站在一旁山岭上观战的陈元圣他们本来正在观战。
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自爆核心有段距离,可依然被自爆波及,如枯叶一样,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砰砰砰……”
一时间,山谷附近全都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其中就包括陈元圣他们,直接从高高的山岭上落下来,全都被摔得七荤八素。
陈元圣长期修习长春功,体质出众,身上的白玉法袍也为他化解了不少的伤害,落地之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环顾四周,赫然发现原本还郁郁葱葱的山林,现在已经是岩石裸露,坑坑洼洼,非常凄惨,只差没有将山谷填平。
“嘶,这就是自爆的威力吗?太恐怖了。”
表情变化间扯动了他脸上的伤势,痛楚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时候其他修士也渐渐地反应了过来,从废墟中露头出来。
这些人的状况比陈元圣要差不少,有些甚至骨断筋折,到处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好好一次剿灭邪修的行动竟然发展到如此的地步,还真是够倒霉的,不知道接下来那位巡查使想怎么做?
不过那位邪修首领最后的举动倒是有些出乎预料,让人摸不到头脑?”
习惯性的藏拙让他没有轻举妄动,装作受伤不轻的样子站在原地,心中却已经开始回忆这次的行动。
之前观战的时候,他一直在用秘术他心通观察着邪修首领、巡查使以及后来的孙剑心他们的情绪变化。
一方面他想了解一下这些强者在战斗中的情绪变化历程,另一方面他也希望通过观察这些境界高过他的修士来锻炼他的秘术。
长期的使用让他发现,在面对境界不如自己,或者与自己持平的修士的时候,他所修炼的他心通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他们的心境。
而那些境界更高的,他就有些有心无力,只能看一个大概,甚至差距过大的话,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不甚明显的倾向。
对于这种情况,他自己也进行过思考,一个他认为是自己的实力不足的缘故,实力更强的修士神魂力量也愈发的强悍,想要看破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还有就是,他觉得自己的他心通修炼还不到家,这也是他会专门观察强者的原因。
而他之所以会觉得那位邪修首领最后的举动有些不对劲,就是因为他观察到在最后的时刻,那位邪修首领的心中没有绝望,虽然他也没有看清对方的情绪,可却能够确定那并不是绝望。
“元圣,你怎么样?”
思考间,陈元庸走了过来,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妙,脸色有些苍白,胸前的衣衫上还残留着血迹,显然方才的冲击让他受了一定的内伤。
“受了点伤,不过问题不大。”
陈元圣的话让陈元庸点了点头,然后他看着周围的环境,感慨道:
“这次能够活下来,还真是幸运,元圣多谢你了。”
他们二人在这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时,山谷内的情况已经尘埃落定,自爆之下,还真的让那些提前逃走的邪修遁去不少。
至于巡查使和孙剑心二人,那邪修首领好似故意针对他们,尽管表看上去没有大碍,可身上那时强时弱的气势无不在告诉外人,他们现在的状态也不好。
倒是各家那些离魂期修士这次损伤最小,之前战斗的时候,双方离魂期的战斗势均力敌,没有太大的损伤。
后面他们又去阻拦那些逃走的邪修,更是早早的远离的自爆的中心,凭借他们的实力,抵御冲击的可能性更高。
二人闲聊片刻,各家的领队已经和巡查使商议出了后续的计划,事情进行到现在,继续剿灭那些邪修已经不可能。
他们商议过后,决定暂时解散队伍,各自回去,后面再慢慢筹谋。
作出决定之后,他们很快就接到了三长老的通知,然后他们一起找对方汇合,赶到的时候,陈元赟也在场。
不过他在山谷中被邪修首领夺去了一部分气血,现在的状态非常差,甚至可能伤到了根基,以至于三长老的脸色十分难看,连带着对他们的态度也不那么好。
自家嫡孙亏损严重,三长老不敢耽搁,当即带着他们三个与众人告别,返回重华山,这一次,他们在路上花费的时间比来的时候少了一半。
赶回重华山之后,三长老二话不说,将他们丢下之后就带着陈元赟离去,只剩下他们两个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二人愣了片刻,约定以后要多多来往之后,便各自告辞离开,时值上午,陈元圣径直找到六长老,想他回报了此行的经历。
“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现在看来我将你安排进这次的行动,还是有些孟浪了!”
六长老听完他的介绍,也是感慨连连,甚至表达了他的歉意,让陈元圣受宠若惊。
他现在是仙林坳的负责人,并为在重华山多留,从六长老那里离开之后,回到自己的小院内休息一晚,翌日清晨就动身返回了仙林坳。
多日不在,仙林坳大体上运转正常,在他离开之前,仙林坳的几件事已经渐渐地走上正轨,他回来之后也只是处理了一些细节问题。
随着仙林坳的产业愈发丰富,收入渐渐成长起来,他肩头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
依惯例巡视了几处产业之后,他的中心就转移到了修炼上面,天地潮汐诀、长春功交替运行,境界水涨船高,持续进步。
修炼之余,他的目光投注到了从那位邪修二师兄身上的获得战利品上面,皮袋中的傀儡以及对方随身的储物袋。
储物袋中的东西不少,可杂七杂八看起来却没有多少他能使用,大都要配合血魂教的功法才行。
储物袋中倒是有一份血魂教的功法血魂经,这门功法只有两层,可以修炼到离魂期,他看过之后却发现并不适合自己。
这个血魂经是血魂教的入门功法,其中还夹杂了一些运用气血和操控傀儡的法门,而陈元圣最为看重的也正是这两部分。
可能无法直接运用,不敢用来借鉴也非常不错。
处理完储物袋中的东西,他这开始管事那个傀儡,将控制傀儡的铃铛炼化之后,他倒是可以简单的操控一下那个傀儡。
然而想要达到当日安危二师兄操控他战斗的那种程度还有些距离,这引起了陈元圣的兴趣。
后面的日子里,他在修炼之余,开始钻研起这具傀儡,随着他不断地研究,还真的让他有些发现。
和他想象的那种傀儡不同,血魂教的这具傀儡的神魂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存在于他的体内,另外一部分则是被炼化在了那个铃铛之内。
两者结合才能发挥出傀儡的全部实力,现在他炼化了那个铃铛,却还无法操控其内的神魂,这才有所缺失。
“这血魂经上面记载的炼化傀儡的思路倒是够特殊的,不过傀儡的主人还在铃铛内留了下自己的神魂,这就让人有些为难了?”
翻阅了血魂经上面记载的炼化傀儡的方案,他心中就已经清楚如果按照之前的方法,他永远不可能完全掌握这具傀儡。
“通过铃铛不行,那我如果将铃铛那的神魂释放出来,然后在里面留下自己的神魂印记,最后在将这部分神魂送回傀儡的体内,是不是也能控制他?”
他借鉴修士驾驭灵兽的法诀,最终制定了一个方案,而且仔细思考过后,他觉得这个方案的可行性非常高。
他之所以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来做这件事,是他不想放弃这个傀儡,他虽然缺失制作傀儡的经验,可眼光却不错。
当日在战斗中他就已经看出来,这具傀儡的品质不错,如果不是他解决那位邪修,很可能对付不了这个傀儡。
这样一具傀儡如果能够被他掌握在手中,对他的战斗力是一个极大的提升,花费一些心思也是非常值得的。
计划是一回事,执行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陈元圣一直准备了一个多月,期间,他翻阅了无数的典籍,一遍又一遍的修订着自己的方案。
终于在一个多月全神贯注的投入之下,他已经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方案完善,然后他就带着期望正式开始实施自己的方案。
第一步自然是那个铃铛,一个多月的研究,他对于这个铃铛已经非常熟悉,甚至就连它的炼制手法也进行了研究。
此刻破坏起来也非常的简单,三两下原本好好的铃铛就已经被他摧毁,禁锢在其内的那部分神魂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留下自己的印记,就准备将它重新放回傀儡的体内,这一步他想了许多的办法,然而现在真正而执行起来,还不等他动手,那部分神魂刚刚靠近傀儡的身体就被吸了进去。
发生这样的意外,让他心生警惕,刚准备想办法重新夺回控制权,这个时候两部分神魂竟然已经重新融合在了一起。
随之,一股若有若无的联系也建立了起来,而且伴随着那种融合程度的加深,这种联系也在渐渐地清晰明了。
“难道这就成了?”
感受到那种联系内有隐隐将自己当做上级的迹象,陈元圣心中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可等到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又感觉不太真实,担心背后有诈,心中的担忧一直无法完全放下。
直到那傀儡通过心神意念称呼了他一声“主人”,这才让他渐渐地放下心来。
“没想到只是一次尝试,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成果,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发生在傀儡身上的事情让他喜出望外,现在的傀儡已经稍稍有了一些基本的自主性,同时服从性也得以保全。
可以说,现在他已经可以完全掌控这具傀儡。
同时,似乎是他将傀儡的神魂融合的缘故,那傀儡竟然重新有了恢复自我意识的迹象。
这些好消息让他高兴了好几天,直到这一日,陈永山带着一则消息来找他,让他有些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