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当年冷战时为应对苏联米国设置了太多核发射阱,每年需支出大量核装置维护费,等到苏联解体后政府便迫不及待地裁撤了一堆基地,但并没有完全善后。不过要说这事对我有何影响,大概就是让我的注意力暂时从后排三个女生身上移开了。
我们是下午五点左右接上的龚苾霏,等我们赶回别墅时已是凌晨,“哇,好漂亮的别野啊!”下车时龚苾霏由衷地赞叹道。“嘿嘿,咱老苏公子哥,这样的别野他在京城至少有十栋!”凌曦月拍着我的后背笑嘻嘻地打趣道。“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我急忙把凌曦月往屋里推,这货嘴上没个把门的,按照我的经验她的下一句话一定是“而且老苏在每栋别墅里都养着个妹子”,所以还是趁早让她消失在龚苾霏眼前为好。
我们跑这一趟虽然没做什么运动,但坐车却也很耗费体力,此时已是人困马乏,进屋后一个个不是想着下包泡面就是想着倒头就睡。如果说没有龚苾霏,刘为先他们三个人恐怕完全不会察觉到我们缺失了什么。“咦,咱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龚苾霏脱鞋时问了一句。“少谁呀?五人这不是齐了嘛~”刘为先不以为意道,把自己扔进了沙发当中。
“呵呵…”我抚了抚额头,“我就问,你认识一个叫孙杰的人吗?”“孙…杰…靠!”刘为先从沙发上跃起,快速向门外冲去,“他的飞机三小时前落地的!”“你给我回来,”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这个天飞机落不下来的,肯定会延误,今晚铁定是没戏了,不如先回来休息,等明天再看。况且万一他的航班取消了,咱不就不用往机场跑了不是。”
“那太好了!”刘为先非常高兴地重新把自己投入了沙发当中。
不过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次日天还没亮,孙杰骂骂咧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帝都这场暴雨在天亮之前短暂停歇了几小时,让来自樱国的航班抓住机会降了下来,把孙杰送回了祖国。真是…太不幸了。
由于他落地的时间实在太早,我们都还睡眼朦胧,经过投票表决,除刘为先反对龚苾霏弃权外,一致同意只让刘为先开车去接孙杰,其他人继续回被窝睡觉。这大概才是真正的民主吧,希望华夏神国好好学习学习。
但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刘为先和孙杰都能给我整出幺蛾子来。他们返回香山别墅的路上,刘为先实线变道怼了别车的屁股,关键怼的还是辆警车…所幸他们俩和早起的警察叔叔都没事,只不过我们租来的雪佛兰新科鲁兹就没这么好运了,它的前保险杠和车灯被撞了个稀碎。
如果硬要乐观一点,这一撞也不是没有好处,与现在的车损相比,刘为先之前磕掉的车门上的漆,已经完全不算事了…
还好不是用我的驾照租的车,啊不是,还好租车的时候我督促刘为先买了保险。
据事后当事人回忆,孙杰一口咬定是刘为先没睡醒,变道的时候眼睛都闭上了。而刘为先则坚持是因为孙杰一直在自己耳边聒噪为什么只有他一个来接自己,导致他分神没有注意到路况。据我对他俩的了解,怎么感觉两种说法都很有可能…
事件的真相并不重要了已经。
还好这是在华夏,要是撞的是米国条子,八成会以袭警罪把这两个凑弟弟关起来捡上半个月的肥皂。这起事故处理起来也方便,但凡懂一点交通规则的人都知道追尾全责,只不过后续联系保险公司、租车店也耗去了不少时间,等到我们回到别墅时又已是夕阳落山的时刻。
我时日无多的暑假啊,又一天被浪费在了无意义的屁事上…
科鲁兹得在4s店躺上几天等配件,因此接下来我们就得靠公共交通上下香山了。刘为先还抱怨我说为什么当初不找个靠近市区交通便利一些的别墅,我也是真无语了,这是我能决定了的?况且你要是开车用心一些能有这破事?
不管怎么说,这一点小插曲完全不足以影响我们六人之间在梦魇空间中培养出的坚厚革命友谊,当晚饭上桌时已经没有人在惦记孤单的科鲁兹了。
“为‘暝天’,干杯!”我举起手中的可乐,笑道。讲道理这种情况下一般应该喝点小酒,但不久前在冥府庆功宴上的宿醉现在还影响着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再碰一毫升酒精了。
“干杯~”六只杯子撞在一起,都是没逼数的人,可乐撒得满桌都是,落在火锅之中让辣汤多了一丝甜味。我将杯中可乐一口饮尽,心说这他喵的才是真正的暑假,什么梦魇空间什么阎王戏运,真不熟。
“来来来,下肉下肉,都别客气啊!”我站起身拿起盛放牛羊肉卷的盘子,将里面的食材系数拨进锅中。这一顿火锅食材是可徽出钱购置的,按她的说法就是别墅是我弄的(虽然没花钱),车是刘为先租的(虽然已下岗),那这饭钱就不能再让我们掏了。
“嘶,还是家乡的饭对口啊!”孙杰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夹了片羊肉,“这一对比,在樱国那边每顿简直就是在吃屎。”“你他喵的…”刘为先刚调好自己的麻酱,听闻孙杰所说,对碗中的黄色粘稠物立刻有了非常不好的联想,因此很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说起来,你好不容易回趟国,不回家看看吗?”我问孙杰道。他比我们早一年入学,目前正在樱国读研究生,呃,那边的叫法应该是修士,已经一年多没回过家了,新年都是在实验室过的(华夏年不是樱国的假期,害得去实验室搬砖)。
“当然回呀,但不着急,”孙杰邪魅一笑,“教授这一次给了我三周的假,时间充裕,先陪你们玩玩然后再回家也不迟,毕竟你们马上就要开学咯,我算算哈好像只剩一周的假期了吧?”
这个逼真是妥妥的气氛破坏者,我、刘为先还有可徽恨不得拿桌上的萝卜把他的嘴给堵上。龚苾霏倒是无所谓,她还只是个大一的萌新,重元大学的本科要等到九月中旬才开学,所以假期也还长呢。
一想到接下来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都要投身在对那一纸文凭的追求中,我就感到头大。还好对于年轻人而言,玩乐是最好的麻药,能够使自己暂时忘记未来的压力与生活的重担,暂时沉浸在无忧无虑当中。
所以接下来几天我们玩了个痛快,以麻痹自己。白天浪荡于帝都各景点,到长城当好汉,在门楼前拍了“暝天”在现实生活中的第一张合照;在南锣鼓巷留下自己的足迹,花50块钱买了足足三个章鱼丸;去景山寻找崇祯的歪脖子树,痛骂李自成与吴三桂;至华夏高校实至名归的2打卡,感谢它俩为国外输送了那么多优秀人才。
等到晚上则想着法子弄各种山珍海味,想自己做就在厨房折腾,累了不想动就打电话叫外送。吃饱喝足后窝在客厅唱k打桌游直到凌晨。龚苾霏之前可是每晚十点就要躺下的好孩子,这几天也被我们带成了凌晨两三点才睡下的夜猫子。
可惜拜孙杰刘为先所赐,我们没有代步的交通工具(马上开学了实在没必要再租一辆车),而且这几天正好又是帝都一年一度的暴雨时节,因此总是干着出去湿透回来。
尽管如此,依旧不能妨碍这些时日成为,大概是我有记忆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可惜,快乐终究无法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