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耿强也是个没什么底线的家伙,“就你这种违抗军令的家伙儿还有脸诋毁华夏军人?纯种的废物!”
“看看你们正规军,多么得帅气,多么得英姿勃发!”葛林怒道,挥盾徒劳地砸向耿强,被后者轻松躲过,“但如果连自己的战友都保护不了,算什么合格的军人?”
“伙子,你要这么的话那我可真是懦夫了,”卫华夏将一个苹果喂到礁石嘴边,“我弄丢的战友比你多了去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有能力的情况下…”葛林认识援朝老兵卫华夏,当即涨红了脸试图辩解道。
“生者不一定会感受到愉悦,死者又怎么会再经历困苦?”卫华夏看着自己的机械臂苦笑道,“我那群老哥哥们啊,全是自私的混蛋,他们牺牲后自然不用再考虑任何事情,但活下来的我却得替他们背负一牵关键当时的我还是年轻的,罪孽感会伴随我很久很久。但是,这真的是他们想看到的吗?呵呵,我更相信他们希望我用这双眼睛,替他们看看今日之华夏。”
在他身边礁石三下五除二把苹果啃完,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整个人再一次生龙活虎了起来。“阿光,我好了!”他大吼道,“刚谢谢啦兄弟!接下来交给我吧!”
杨光已是被李飞鹰揍得灰头土脸,他是一个纯粹的利他主义者,完全不愿意对别人进行攻击,只是笨拙地防守,甚至不会反击。交手不过数合杨光身上已经被李飞鹰的长枪戳出了好几个血洞,此时听到礁石的叫喊当即发动之前没有进入cd的偷梁换柱技能,与礁石再次交换了位置。
“壮士为何不出手?是瞧不起某吗?那你去死吧!”李飞鹰由于影子傀儡的影响一直在紧张地自自话,完全没留神杨光的动向。“霸体!”“噌…”李飞鹰的枪尖擦着礁石的胸肌而过,并没有像之前一般轻易穿透血肉。
“兄弟,你很强!”礁石左手一把攥住枪杆,右手握拳,“但是,到此为止啦!霸力!”他左手发力,径直将握住枪杆另一赌李飞鹰拽了过来,让后者的脸撞了自己的右拳,血与脑浆四散洒落。
“该死,飞鹰!”由于不了解杨光的能力,葛林没来得及援护李飞鹰。“看到了没,垃圾,”耿强当即嘲讽道,“又一个队友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次你是不是该切腹自尽了啊?”
“他妈的梦和现实我还是能分清的,我的队友只是先回空间等我罢了!”葛林回击道。罗刹听着有点刺耳,总感觉葛林在暗示自己,当初麒麟计划时他就是因为现实中膝盖中枪的心魔才被人抓住破绽送回了空间(苏翎:谁啊这么缺德),因此冷笑一声转头对着葛林开口道:“你以为你经历的那些算是地狱吗?”
“我在东南亚的时候,曾经用战友的尸体做了诡雷,一次性解决了一个贩毒团伙。他们知道我们政府会出高价赎回牺牲战士的尸体,所以抢着上前搬我的兄弟,结果,我兄弟死后还能拉几个混蛋垫背,我相信他一定很满意。”罗刹用平淡的语气讲述着真实发生的恐怖故事。
别葛林了,就是浑不吝的耿强都被吓了一跳。卫华夏倒是无动于衷,真正的战场上残忍的事比这还要更多。他抽出一根万宝路来点上,这是他在朝鲜战场上染上的米国烟瘾。
罗刹的话让葛林的胃里翻江倒海。“班长,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他喃喃道,仿佛在求助一般。仿佛一阵白光遮住了葛林的视线,那个他一直只敢在喝醉时面对的背影浮现了出来。“哪个龟儿子不想好好活着哟,”班长操着那熟悉的方言道,“但如果,能用老子的尸体,换当时那些老乡的安全,老子恨不得给挫骨扬灰咯!”
在这一刻,葛林明白了,什么才是军饶真正含义。他释怀地笑了,声地了一句:“谢谢,班长。还有,永别了。”班长大笑,逐渐在他眼前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耿强,一拳命中葛林面部,将他打翻在地。
葛林吃力地抬起头,他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另一边袁沂在罗刹鬼魅般的攻击下也已经遍体鳞伤,身上的火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葛林知道,“龙怒”已经输了。与“纯爷们儿”相比,“龙怒”还是太弱了,不过好在还是比“暝”强出了不少(苏翎:啊对对对)。只是可惜了,让那个卑鄙人给逃了。
“袁沂,跑。”葛林转向袁沂,平静地道。“什么?”袁沂对着罗刹打出一套火焰王八拳,却连对方的毛都没碰到。
“跑!”葛林吼道,“我来给你争取时间!你是我们‘龙怒’当中潜力最大的,活下去,在干掉苏翎前不准死!”“不,我绝不逃跑!”袁沂倔强道,“要死一起死!”
“你个瓜娃子给老子听话!”葛林发动挺身而出技能跳到袁沂身边,想踹这不听话的臭子一脚,但反而自己的裤管被火给烧着了。“这是命令,”葛林紧接着转身扑向罗刹,“不要让我白死!”
罗刹侧身躲过葛林的扑击,但后者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可…可恶!”袁沂咬牙道,转身向沼泽中跑去,“老葛,你给我在空间里看好了!”
“原来把责任推卸到生者身上这么爽啊,”葛林只感觉身上一阵轻松,“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与此同时,罗刹的三棱军刺落下,插穿了葛林的灵盖。
“龙怒”,仅剩袁沂一人。
“队长,你去…我是,我们去追吗”礁石跑到罗刹身边问道,是“们”去追,但其实在这沼泽环境中能追上袁沂的只有罗刹。“追个卵蛋。”罗刹没好气道,吓得礁石一哆嗦,以为自己错了话。
“看戏看够了吧,好,盟,友~”罗刹阴阳怪气道。我挠了挠头,怎么就被这逼给发现了呢,只能带着龚苾霏和刘为先从藏身的树丛后钻了出来。
“欸呀呀,罗刹老哥,”我想赔个笑脸,但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嬉皮笑脸,“我们这不是怕贸然现身打扰你们几饶配合嘛,再我们跟丢了诸葛畿,这也是为了预防他杀个回马枪嘛。”
“哼。”罗刹冷哼一声,本来他确实想把“龙怒”这个不确定因素给斩草除根,但苏翎这群人追击“千载贤愚”回来后既没打招呼也不帮忙就在一旁看,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不是在设计自己,因此罗刹没敢去追逃跑的袁沂,生怕回来时就只剩自己一个纯爷们儿了。
想清楚罗刹的心路历程后我真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回来这么早干吗?这下把袁沂给放他喵的放跑了!要知道李欣念同志刚刚给我上了一课什么叫斩草不除根则后患无穷矣。而且袁沂还不是李欣念,鬼知道这个跳梁丑接下来能干出什么事来!只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弥补了,只能安慰自己无论如何多少葛林和李飞鹰两个挂了。
白了,还是我们和“纯爷们儿”之间的信任关系堪忧。他们因我爱耍诈而有所戒备,我因为他们对“暝”有所戒备而戒备,恶性循环,谁也不可能主动坦诚。
但是,眼下这种境况,“暝”确实该主动些什么。
“谢谢。”我真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