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话可说,讲道理如果戏运离职,我真不确定届时我有没有控制凶兽的能力。
戏运一直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的能力是什么,我曾经问过他,他的回答是作为秦广王怎么能随便把自己的底细透露出去呢?不能像我一样,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凭借人字卷中的暗能来完成试炼的,就这一点而言十个阎王随便掏出一个都能把我摁在地上揍。
我心说哪怕自己的底细不暴露,你们这帮老神现阶段不照样也能把我摁在地上揍嘛。
虽然并不明确戏运的能力何为,但能肯定的是绝对很强,对付凶兽也不是不可以。而我与他相比,实力层面上还差着远呢,后期能不能赶上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戏运这么一说,我也有些犹豫了。贺芫留在冥府日后发飙我要是制不住的话那华夏神国的魂界可能得推倒重建了。最好的方法是把她送到天都去,当然不是为了毁掉天都,而是相信天帝有掌控她的能力。
或者就让她呆在人间,相较于神位,凡人的命不值钱。而且人界地域广阔,混沌闹腾一番也动摇不了华夏的根基。
再绝情一点,直接干掉贺芫,这样在混沌找到下一个宿主灵魂前能给我很长一段时间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但我做不出这个决定,与李天明不同,我已经把贺芫认作冥府的接班人之一了,是自己人。对于敌人,或者说不相干的人我能做到重拳出击毫不留情,可对于身边的人我不愿意主动下手。
“留下贺芫吧。”何思成开口打破沉默,“我相信她能逐渐压制住自己灵魂深处的凶兽,也请老郭你,相信我的判断。就目前来看,神国之间关系逐渐趋于稳定,短时间内应该不至于有大的冲突,只要贺芫自己小心一些是能避免灵魂动荡的,也便不会放出混沌。”
何思成对于自己所选试炼者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凶兽成为华夏神国可控制的力量就是从这个女孩身上开始的。可惜何思成之后战死在了南境,没能亲眼见证贺芫的成长。
“我想了一下,事实上贺芫成为混沌的宿主已经算是我们的幸运了。”郑慧接上话头说道,“这个女孩确实心地善良。其实最可怕的并非凶兽,而是人心。如果混沌和穷奇的宿主十恶不赦,那他们不会帮助我们压制凶兽,只会借助凶兽的力量来满足他们无尽的欲望。”
“留下…”我的话音逐渐坚定起来,“…贺芫。讲道理你都能制住凶兽,我比你帅比你强,未来也是可期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咯。”我点着一根烟,“我选定的班子,我会负责到底。”
“毫无任何说服力…”戏运瞥了我一眼,“算了,就像你说的,你的班子,你说的算。记住以后好好对人家贺芫,别欺负她。”“你这说的我就像个渣男、负心汉。”戏运用词之考究让我无语,“不过以后你也不要睡得太死,我可能时刻需要你擦屁股哦。”
“事实上冥府交给你的话,那我就别想睡得安稳了。”戏运嫌弃道,“那今天差不多了,大家各忙各的吧。”“哈?那我呢?不处罚我了?”这话说完我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惩罚你啥啊?”戏运翻了个白眼,“记住,冥府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地方,事实上对于自己人,哪怕犯错了我们也尽量能从轻就从轻。何况你也没做错啊?没有哪条规定说你在紧急情况下不能找我来擦屁股啊!唉,能者多劳,加上你是个臭弟弟,没办法。”
“行行,你帅你有理。”戏运话糙理不糙,我感觉自己对冥府,又有了更深的认知。
“唉,赶不上我家试炼者的比赛了。”妲己埋怨着站起身,“嗯,没办法,今天要讨论的正事比较多嘛,”叶嵇笑道,“不过我觉得您的试炼者肯定没问题的。”
我心说要是少扯点淡绝对能赶上好不啦。起点
众阎王有说有笑,相互打趣着走出会议室。我跟在戏运后面,走在队伍末尾。跨过门槛的时候戏运给了我一个眼神,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当我转头看到走廊角落坐着一个贺芫时我立刻懂了。
众阎王装作没看到少女,径直各奔东西,实际上是给我空间。对于贺芫来说,有些话只有我说才合适。
“贺芫…”我走到她的身前。少女双手抱膝,头埋在两腿中间,听到我的声音后慌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抬起头来。
“老大,我…”贺芫又变成了那个怯生生的小女生,“对不起…”。“不用道歉,”我伸出手,将她拉起,“刚才是我叫你使出全招的,不怪你,而且你也看出来了,即使是凶兽的力量,对于我来说也不过如此。”
“真是大言不惭…”我心里都忍不住吐槽自己了。
“所以,不要有心里顾虑,你是我班子中的一员。”无论心里多么尴尬脸上的表情也要保持着阳光,“也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贺芫勉强挤出笑脸,“会的,老大…”虽然隔着眼镜我看不到她的目光,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坚定。
麒麟计划第二阶段最后一场对决,在一个湖心岛上进行。
这个岛不大,只要半个足球场大小,几棵丝绦随风飘舞的柳树,惬意的眺望着四周荡漾碧波。如果不考虑这里即将开启试炼者的对决,倒确实有几分桃花源的韵味。
“啊,感觉还没开始就输了一半呢。”周颖瞟了眼诸葛畿身后,座无虚席,实在不忍回头看自己这只有小鱼虾米两三只的观众席。
“估计冥府的神位现在正忙着处理刚才的烂摊子吧,可以理解。”诸葛畿温和地笑道。刚才苏翎与贺芫两人的对决,混沌闹场,半个华夏神国都惊呆了。虽然最后苏翎赢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一点都没能妨碍这一场成为整个麒麟计划第二阶段最经典的比赛。
“是啊,毕竟正事比较重要嘛。”周颖的性子一向比较软,不会过分去抱怨。没人来就没人来吧,自己打就自己打呗。
“猪哥真是死马了。”司马醴坐在诸葛畿的观众席上,闷闷不乐。诸葛畿这种从小接受华夏传统美德教育的好青年一般情况下不会像苏翎这种市井流氓搞人心态。但当对方是司马家人时,那另当别论。
而且像他这种君子搞人心态的手段是真的高明,就比如这一次他的邀请函中有司马醴一封。司马醴不来吧,会被嘲笑玩不起,来了吧,又代表司马家向诸葛家低头了。无论司马醴怎么选,这一步棋中,诸葛家都不会吃亏。
权衡之下,司马醴还是来了。她准备表面上为诸葛畿的胜利喝彩(司马醴觉得诸葛畿胜算有九成),来表现司马家的气度(虽然司马家一向没什么气度吧),内心里却在为诸葛畿的对手加油(可惜司马醴完全不认识周颖),希望诸葛畿能爆冷陪她一起留在第二阶段(从司马家角度来看这样自己面子勉强能过去了)。
“这两个人啊…”司马醴看着场中嘴角抽搐,“要是比谁更像丞相的话,那诸葛畿对不起,你完败了。”
正统诸葛家传人,诸葛畿,一身休闲西装,双手抱胸,完全感觉不出当年丞相的气质。而另一边,周颖盘起长发,一身白袍,头戴纶巾,手上还轻舞着一把白羽扇,说是女版诸葛孔明完全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