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
“是!”染香早看玉珠不顺眼了,奈何以前小姐想在大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从不计较玉珠的无礼,也不许身边人计较。
如今小姐可算是不再忍了,赶忙去外面叫了两个护院进来拖玉珠。
玉珠见江问月如此绝情,大叫喊叫:“江问月,我可是夫人的人,你敢动我?夫人、夫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停。”江问月叫停。
玉珠得意的轻哼了一声,她就知道江问月不敢。
“主院玉珠目无尊卑,诋毁当家主母声誉,恐吓丞相府二小姐,此等人有毁丞相府脸面,直接乱棍打死。”
玉珠一听此话都说到了丞相府头上了,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她一个婢子根本担不起。
玉珠立马双腿发软的跪了下来,烫红的脸也隐隐有些发白。
染香有些担忧:“小姐,这不妥吧,她毕竟是夫人的人。”
“出了事我担着。”
“是。”
两个护院将全身无力的玉珠拖出去,不到片刻院外便响起了惨叫声。
“染香,收拾一下,随我去主院。”
“是。”
江问月走至半路,看着染香这有些害怕的神色暗自好笑,“怎么了?怕了?你家小姐我都没怕呢。”
“小姐!虽说你用的是丞相府的名义,可奴婢还是担心,玉珠毕竟是大夫人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大夫人她……”
重活一世,她不再是那个没什么眼界和胆识的相府庶女。
从庶女到太子妃,从太子妃到皇后,这都是她前世亲自走过的路,若没有点心机城府以及强硬的手段傍身,早就连骨头渣都不剩了,还会怕区区一个丞相府的内宅夫人?
江问月将将要到主院门口时,正好遇见了来看望大夫人刘氏的大哥江逸林。
江逸林是刘氏所生的嫡长子,对待嫡妹和庶妹基本一视同仁,从未轻视过任何庶出的弟妹,为人也正派,虽然与其交集甚少,但江问月对这位大哥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大哥,你是来看望母亲的吗?”
“嗯,正好有事相商。”江逸林看着眼前出落得越来越水灵的庶妹,不禁想起昨日柯晋跟自己说的求娶之事。
“那二哥便与我一同进去吧。”
“也好。”
江问月看着眼前的江逸林,真是瞌睡虫遇上枕头,看来这事更好办了。
两人向刘氏见过礼之后便在侧入座。
刘氏看了一下,没在屋里见着玉珠,皱了皱眉:“月儿,玉珠呢?我让她去叫你过来,她这会子去哪了?”
“回母亲,玉珠马上就到了。”
这话刚说完,主院外面就响起了刘氏身边另一个大丫鬟玉珍的声音。
“夫,夫人!您快去看看吧!玉珠她,玉珠她………”还未待说完,玉珍便掩着面哭了起来。
“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玉珠到底怎么了?”刘氏一掌拍在檀木桌面上。
“奴婢看见玉珠她浑身是伤被人用席子裹着,现在已经没气了!”玉珍倒是没敢再哭,只是身体抖如筛糠。
“什么?”刘氏眼神一转,看向江问月,“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玉珠马上就会回来吗?”
“母亲莫气,今日玉珠的确来我院子说是母亲让我过来一趟,但她口气恶劣,品行不正,于是我便纠正了玉珠的一些规矩,谁知她竟目无尊卑,话里话外皆在嘲讽我与母亲,我本想随意小惩大诫就算了,可谁知她竟气不过,还说什么这都是母亲授意的。”
“我自然知道这种毫无规矩的做法定不是母亲所教,但她说那话时的声音不小,这若是传了出去,侮辱我事小,但若是传出什么丞相府家宅不宁可就……所以女儿只能出此下策了,望母亲恕罪。”
刘氏刚想说话,一旁听了许久的江逸林先愤愤开口:“这丫鬟竟敢妄图破坏我丞相府名声,真是死不足惜,二妹莫怕,母亲不是这种是非不分之人,定不会怪罪你。”
江逸林自小受江丞相熏陶,很看重丞相府名声门第,听到区区一个丫鬟都敢给丞相府抹黑,他不会深究其原因,只觉得把这样的丫鬟打死了事根本不算什么。
刘氏见儿子先表态了很是头疼,她或多或少也知道自己这两个大丫鬟对江问月不敬,但毕竟不是亲生女儿,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知江问月平时都逆来顺受的,怎么今天就突然下手如此之重,偏生江逸林也在。
江逸林都这么说了,一顶高帽子戴上,她实在不好再过多苛责江问月,虽说这玉珠从小就跟着自己,不同于普通丫鬟,但这事恐怕也只能就此罢了。
刘氏勉强点点头,命玉珍将尸体带下去随意找人安葬一番,喝了口热茶平复了一下心情。
江问月见这事是过去了,便开口道:“母亲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
“过几日长公主府办赏花宴,给丞相府下了帖子,我本意是让媛儿去,但她太过冒失,你便与她一起吧,这样也能互相帮衬着一些。”
赏花宴?这事她上一世也经历过,不过,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刘氏的意思并非嘴上说的那么简单,真实目的是想敲打自己,毕竟区区庶女赴长公主府的宴,外人怎么看都是这庶女死皮赖脸要跟来。
江问月不动声色,安然道:“是。”
“嗯。”刘氏便摆摆手示意让江问月下去。
江问月看了眼沉默的江逸林,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刚出院子染香便急切的上前询问。
“放心,你家小姐一点事都没有。”
“真的?!”
“嗯。”
染香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睛道:“小姐怎么这么厉害了?”
动了大夫人的丫头,居然安然无恙。
江问月看着染香好玩的表情,没再说什么。
这日子过得也快,马上便到了赏花宴这日。
上一世她还兴奋的好好打扮自己,不过就是为了引起那人的注意,这一世她既想通了那也就懒得拾掇了,随意穿了件无花纹的浅蓝色衣裙,插了个玉钏子便去了门口闲等江惜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