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魔君表面镇定，内心却无比慌乱。
在看到无生教旗帜的那一幕，他知道，他的间谍事业到此为止了。
他虽然是双重间谍，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融入佛教和婆罗门教。
佛教派他卧底婆罗门教，一方面是不信任他，另一方面是想利用他毁掉婆罗门教。
婆罗门教这边，从来都没有对他放心过。
想他阿难兢兢业业，为婆罗门教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在传道一事上，尽心尽力，为婆罗门教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局面。
婆罗门是碍于他的功劳，这才将他收入教中。
可是，自从他入了婆罗门教，就再也没有回过洪荒世界。
现在，他卧底的对象再次改变，从婆罗门教变成了无生教。他的本体是大自在魔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方阳的底细。
连婆罗门都不信任的人，方阳是绝对不会信任的。
“阿难，你很好。多亏了你，本座才能够得到因果报应法身的修炼之法。”
方阳一开口，就对阿难进行表扬。
可是，阿难听到方阳的话，却如坠冰窖，浑身冰冷起来。从方阳的话里，他知道，他早就被方阳盯上了。
“是什么时候，是在拜入佛门之后，还是.不，我加入佛门，是在梦中，他不可能注意到我。”
阿难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方阳注意到自己的原因。
当然，阿难的层次还低了些。像是鸿钧老祖、后土娘娘，必定能够从方阳的许多行为中联想到许多的东西。
代言人级别的想象力，比凡人丰富了不知道多少倍。莫说穿越者，就是穿书者、重生者、系统者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婆罗门堂众人是真正的震惊，还有后悔。
他们后悔，不该把阿难收入教中，不然，他们可能不会有这样的祸事。
以婆罗门的智慧，很快就想到因果报应法身对无生教的重要性。
他想得不差，要是没有因果报应法身，方阳就不会建立恨天教，要是没有恨天教，方阳的修为绝对强不到现在这个程度。
“能够为教主效力，是属下的光荣。不知，属下何时得到了教主的青睐。”
阿难想着，反正这具分身大概率是保不住了，索性就壮起胆子，问道。
不过，他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些余地，没有立刻翻脸。现在就翻脸，他有些不甘心。
他为了卧底婆罗门教，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与心力。他怎么能够甘心？
方阳微微一笑：“当然是在魔界。”
此言一出，婆罗门堂众人、阿难都面色狂变。方阳的话再清楚不过了，阿难是魔界之人。
“好啊，本座早就知道阿难来者不善。天煞明王，是你引荐阿难入的本教，你已经犯了失察之罪！”
般若心尊面色一冷，道。
可是，他话音刚落，就遭到了婆罗门的斥责。
“住口，我们已经是圣教中人，早已经不是婆罗门教中人。在三位教主和诸多护法、堂主面前，你竟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你还不快点向三位教主请罪！”
婆罗门疾言厉色之后，从自己的座位走出，对着方阳三人下拜请罪。
此时，般若心尊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他连忙随着婆罗门一起，来到殿中，连连叩头。
“属下口不择言，请三位教主降罪。”方阳深深地看了般若心尊一眼，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念在你是初犯，死罪就算了。本座就贬你为凡人，到凡人之中行善积德。等你积满十万功德，才可以回归本我。”
婆罗门堂上下听了，都是胆战心惊。
他们想不到，般若心尊仅仅是说错了一句话，就受到了这么重的惩罚。
般若心尊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可是面对方阳，他又不敢反驳。
“多谢大教主恩典！般若，我等既然入了无生教，就永远是无生教弟子。就凭你刚刚的话，说你背叛圣教都不为过。教主特别开恩，给了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还不快谢谢大教主？”
婆罗门见般若心尊迟迟没有动静，不禁皱了皱眉。
他其实不喜欢般若心尊，般若心尊在婆罗门教中就是一根搅屎棍。可是，他必须要保住自己的下属。
刚刚当上堂主，手下就被教主处死，他婆罗门堂还怎么在无生教立足？
“属下谢教主恩典！”
般若心尊捂着小心脏，向方阳谢恩。
方阳哪里会真的杀了般若心尊，他惩罚般若心尊，只是为了杀鸡儆猴。
般若心尊连盘古契约和大道契约都签了，心里再不满，也无法背叛无生教。
他就说了几句昏了头的话，方阳何必一定要杀他？
“去吧！以凡人的身份历练一次，对你未尝没有好处。”
方阳一挥袖，般若心尊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三圣堂中。
所有人都知道，般若心尊已经被贬为凡人，在凡人中间积累功德去了。
“阿难，本座应该叫你阿难，还是叫你大自在魔君？”
轰隆！
方阳的话，就像是一颗惊雷，响彻大殿，更响彻在阿难的心灵之中。
阿难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天衣无缝的夺舍之术，会被人看出来。
这种夺舍之术，和魂魄无关，等于是篡改另一个人的思想，让另外一个人以为他是自己。
按照道理，这种夺舍的法门，是不会被看出来的。
“教主的话，属下不懂。那大自在魔君是魔道之中的大能，属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太乙金仙。”
阿难镇定的道。
见阿难死不承认，方阳冷笑一声：“你以为，本座做事要讲证据？你别忘了，本座也是魔道中人。本座觉得你是谁，你就是谁。”
方阳抬手一点，一粒光点飞出，瞬间没入了阿难的体内。
光点入体，阿难的表情立刻就僵硬起来，变得和赢勾一样。
“说，你到底是谁？”
方阳再次问道。
这一回，阿难不再嘴硬，而是回道：“我是阿难，也是大自在魔君。”
他当然不会再嘴硬，因为他中了欺天宝轮的法力。他已经，无法再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