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玛西亚是个禁魔的国度,在这里,魔法代表着天生的邪恶。千年前德玛西亚的先民们为了躲避符文战争来到了这里,发现了一种古老植物的化石具有吸收魔法的功效,他们将之称为禁魔石。
加里奥最初是由雕塑家杜朗使用禁魔石为德玛西亚军队打造的用于抵御魔法的巨大雕像,基于禁魔石吸收魔法的特性,用以免疫敌方法师团的进攻。
在过去频繁的战争中,加里奥由于魔法产生了智慧,当他吸收了足够多的魔力,他会展翅高飞,将那些法师砸进泥土里,但这也意味着他失去能量来源,陷入沉睡。也因此,加里奥留下了足够多的传说——但没见过这一幕的人总会怀疑幸存者口中的真实性。
随着时间的流逝,德玛西亚面临的需要动用加里奥的战争越来越少,最近几百年,加里奥吸收魔法的频次也越来越低,他只能保持休眠的状态,在半梦半醒的恍惚之中观察这个世界。
但这尊巨像内心最深处的希望,是获得一次巨量魔法的赐福,魔力强大到可以让他永远不再需要沉睡。
曾经,加里奥有过这么一次机会——对于加里奥来说,拉克丝是不同的,在拉克丝还是个幼童时,加里奥便被拉克丝身上散发的光晕所吸引,随着拉克丝的成长,她也越来越吸引加里奥的目光,甚至让他从半梦半醒中解脱出来。
拉克丝十三岁那年,她无意中用魔法唤醒了加里奥。在对魔法的恐惧下,她请求加里奥吸收她的全部魔法——拉克丝的光魔法似乎与加里奥是天性相合,天生能带给他生命。
倘若加里奥真的这么做了,他极有可能一直保持清醒。
但最后,加里奥还是拒绝了。
他不愿毁了拉克丝的天赋。
“小人儿,你带来了两个法师,需要我帮你砸碎他们吗?”战碑道旁,加里奥浑厚的声音在头顶嗡嗡作响。
拉克丝赶忙上前解释,并说明了来意:“今天早上,你有没有感受到城里的动静?”
“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的那个?那里的魔法很强大,小人儿,你当时也在那,所以我一直在关注那边……我只感应到这些。”加里奥说。
瑞兹昂起头,望着加里奥高大的身躯,问道:“你所指的突然是凭空出现的还是渐渐显现的?”
加里奥回答道:“原先没有,一下子就出现了。”
瑞兹踱了几步,又问:“出现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加里奥答道:“是的。”
瑞兹思索了一会,在地上划了个法阵,待法阵成型,他又问道:“现在能感应到吗?”
加里奥稍微只稍稍安静了一会,然后回答道:“就在早上的那个地方。”
瑞兹听完,挥挥手取消了魔法阵,陷入了深思。
等瑞兹回过神来,陈墨赶紧上前关切地问道:“老师,有什么发现吗?”
瑞兹抬头望了望加里奥的身姿,对拉克丝说:“你朋友的感知非常敏锐。”他又看向了陈墨,说道:“问题比我想的更复杂,据我所知,没有任何东西能完全隔绝那个东西的魔法波动,哪怕是禁魔石,也只能压制……方才我尝试过了,即便只是小小的动静加里奥也能探查得到,所以,那件东西极有可能是传送而来。”
“这也就意味着排除了有人携带它进城的可能性。”陈墨说。
“那么问题来了,我没在现场探查到任何一丁点旁人使用过传送的痕迹……”瑞兹看向陈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设计出这件事的人能力远在我之上,你还是不肯说出自己的秘密吗?”
陈墨犹豫了,他问道:“如果我保守秘密,你会丢下我吗?”
“我会遵守承诺……”瑞兹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他的一个学徒,他倾注了许多感情,但结果……与收集世界符文的使命相比,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只是,他还能坚持多久?回想起早上对方毫不犹豫的抛出世界符文……也许该再次尝试培养个经过考验的接班人了!沉默良久,瑞兹睁开眼,“但我也只会遵守承诺!”
“谢谢。”陈墨轻声道。
瑞兹深吸一口气,最差也不过是下一个基根罢了。基根,弗雷尔卓德人,瑞兹曾经的弟子,后来因贪图世界符文成为了复仇焰魂布兰德。
“走吧,禁魔石附近可不是学魔法的好地方!”瑞兹寻了个方向,在月光的银辉之下当先朝着暗处走去。
“耶!”拉克丝握紧一只拳头开心地跳起来庆贺,待心情平复些,感觉到陈墨的注视,才微微红了脸颊,只在月光下看不清楚。
“走,跟上。”
他们与加里奥告别,踏上了法师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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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过拉克丝施展魔法时,瑞兹这样评价——
“你很有天分,比我想象地更有天分,这种能力你与生俱来。我仔细观察了,但你把魔法看做是一种外在的抗力,你必须放弃这种想法。它不需要驯服,只需要……轻轻推一下。当你打算运用魔法的时候,你所希望的是将其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改造它。你想要的是掌控。”
陈墨也在认真地听着,他早上才从世界符文那里了解到自己的魔法天赋,但世界符文只教会了他“这样可以用”却没教他“为什么可以这样用”。类比成数学,就像只知道公式却不知道推导过程。
这就是陈墨希望瑞兹教会他的东西,在穿越原因成谜的前提下,他必须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而彻底掌握自身的力量是他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拉克丝再次尝试失败,她有些苦恼,过去养成的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变:“我害怕失控……”
“不必害怕。看看周围,它本就存在。你们的天赋遮蔽了你们的双眼,造物的原始力量充盈于我们身边。它既在你们的体内,也在你们的身边。不用担心它会失控,你只需要……鼓励它,引导魔法按照你所希望的路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