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柔打了个响指，眼前一花，陆丰以为自己到了地狱和天堂的交界处，冰与火的九重天。
结果往四周一看，并不是荒郊野外，也不是酒店大床房，而是下岛咖啡厅，那个曾经用来接头的地方。
“来这里做什么，喝酒助兴吗？”陆丰好奇，并没将“还是等人”说出口。
不管做什么，他都是打心里高兴，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等人！”
招呼服务员过来，幻柔点了两杯生椰拿铁，然后抱着肩膀，“题库一定要背完，烂熟于心。”
“哦。”陆丰点头，心说果然幻柔不敢明说。如果仅仅是粉饰的话，根本没理由去记啊！
还是说，她想通过这个，试试自己的智商？
不一会儿，一辆宝驴电动越野停在咖啡厅前，坡县那个幻属性的女教主一身素白，提着白色小包从车上下来。
车牌不是国内的，车子应该是女教主放进储物戒指带过来的。
幻柔打了个响指，下一刻，女教主就坐到了桌前，还点好了咖啡。
陆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还不到四点五十。如果是老老实实从鼎盛走过来，然后再等到女教主走进来做完自我介绍，二十分钟肯定是不够的。
也就是说，幻柔的这一手，不单单是跳过了不必要的环节，还有加速时间的功能。
或许坐了车，陆丰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沿途的任何记忆。
他完全不记得，是坐车还是走路过来的。
锁屏手机，陆丰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叫得出这个女教主的名字。原来女教主进到咖啡厅之后做自我介绍的记忆，涌进了自己脑子里。
可是此前幻柔打响指的时候，比如瞬间饱腹，比如跳过马文杰在旧小区的那一段，自己并没有产生相应的记忆。
所以自己现在产生的关于女教主李月娥做过自我介绍的记忆，到底是真实产生的，还是被幻柔赋予的？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很可能是幻柔选择性让自己保留的。
因为他不但记不得离开绿地花园小区的场景，脑海里还没有关于李月娥做自我介绍时的画面。
但是，也有可能是选择性赋予的！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陆丰神色平静，内心却格外凝重。
他担心，这一手能够修改记忆。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如何来抵抗？
不过幻柔父女这么遮遮掩掩，说明这一招应该不是无敌的。兴许，到了天阶就能免疫。
“你们没结婚吧？”
头发花白的李月娥笑着摸了摸戒指，“我看有没有合适的礼物送二位大人。”
很显然，李月娥关于进到咖啡厅之后的记忆，明显比自己多得多。
“不用，等我们拜堂的时候再说吧。”
幻柔笑了笑，摁住李月娥的手，“那边真是辛苦你了，应该我送你礼物才是。你看看里面，看喜不喜欢？”
“多谢大人！”
李月娥查看了储物戒指之后，不由大喜。
听见李月娥对幻柔的称呼，陆丰感觉她应该知晓幻柔的真实身份，跟午斤一样。
那这样的话，这个李月娥也应该是从其它星球过来的，或者是降生到了坡县李家。不过看她的年纪，在蓝星降生的可能性比较小。
除非是，选择将蓝星作为战场，幻灭从五六十年前就开始了。
可是，幻灭是怎么将这些人从别的星球送过来的呢？
陆丰以前觉得影族是用的影从星的力量，现在似乎不是。不过目前关于影从星了解的信息太少，他也不敢肯定这一点。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去吧。”幻柔道。
“是大人，两位大人请慢用！”
李月娥起身，规规矩矩退了出去。
她真的是倒着退出去的，这种礼仪，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而此时，她点的咖啡已经喝完了。
陆丰很肯定，这不是自己晃神，而是幻柔又将她和李月娥谈话的内容，跳了过去。而这一次，既没有看到幻柔打响指，也没有听见两个人的谈话内容。
这他娘的！
“走吧！”幻柔起身，“走回去，散散步。”
“好。”
出了咖啡厅，陆丰禁不住问：“为什么李月娥是幻属性的，是因为幻惑族负责的安魂教在坡县，幻惑族占据的人类城市是坡县吗？”
“嗯。所以其实，望城那个并不是我的本体，也不是本体附身，而是分身附体。”
“哦。”
一瞬间，陆丰心中又多了新的困惑。
如果桃源足疗店的小柔是被附身而不是幻柔本体幻化的，那么她是怎么年纪轻轻就赚到一辆法拉利的？
难不成，是在影族入侵之前，幻柔就来蓝星了？
如果是的话，那么她，还有午钱他们是怎么来的？
还有就是，如果幻柔本体既不在榆州也不在望城，而是在坡县，那她的传送能力，可比自己质疑之后得出的范围，要大得多。
或许，幻柔父女真的能做到全球调配？
还是说，传送的能力其实是规则之力，是幻灭或者幻柔其中一个人有的，而不是全都有？
顿了顿，陆丰问：“那你爸在望城的也是分身吗？”
“我爸不是，不过在其他影族眼里，他是。”
“好吧。”
既然这样，那真就有可能是幻灭被暴风王胁迫的。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怎么了？”
幻柔停下脚步，看向陆丰，“是不是担心，你碰的我，也不是我的本体？”
“嗯。”
“放心吧，那个是本体。”
“是不是我升到天阶，许多事就不是事儿，就不是困惑了？”陆丰搂着幻柔的肩头，继续往回走。
他发现一个问题，如果自己对一件事产生了质疑，即便是得到了答案，大概也不会信。
“嗯。”
幻柔点头，“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大闹一场，然后回去进阶。你来的时候，杜小江他们可还是普通老百姓呢，现在都快赶上你了。”
“好。我会加油的，对了，今天晚上……算了，没事。”
“你不会是想跳过去吧！”
幻柔揪住陆丰的耳朵，“是不是委屈你了？”
“没没没。”
陆丰并不觉得耳朵疼，只是装得耳朵疼。修炼过《神行百炼》之后，这种程度的伤害，都不及挠痒痒。
“哼！”
幻柔打了个响指，眼前一花，开启了陆丰悲催的一夜。
说好的散散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