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了耸肩头,又一阵挤眉弄眼,陆丰示意“金丝眼镜”快让人把自己放开。
他也不晓得这是什么地方,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炸开的好。
摸清安魂教的底细之前,闹出太大动静,不是好事。
虽者说纯真让自己大闹一场,但是这大闹一场跟不明所以就将事情闹大了,可不是一码事。
胡三战战兢兢问:“大人!这是什么情况?”
“快松开!”
虽然纳闷为什么陆丰会被掳来,“金丝眼镜”还是让胡三和“豁豁牙”赶紧给陆丰松绑撕胶带。
“是是是,快快快!”
二人不敢怠慢,干净利索解开绳子撕掉胶带,然后诚惶诚恐地看一眼陆丰,又看一眼“金丝眼镜”。
陆丰晃了晃肩膀,在车上站起来,先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尔后跳下车。他揉了揉发麻的肩头,冲“金丝眼镜”说:“那次宴会上,你也在?”
周围他不陌生,远处就是乱葬岗。
有乱葬岗的榆树掩护,村里和林场都看不到这里。路过的车辆,也就是匆匆一瞥就过去了。
“金丝眼镜”本来还对陆丰的身份有所怀疑,一听这话,不疑有他,急忙躬身施礼说:“小的当时在!大人受惊了。”
当初幻柔领着陆丰出现在安魂教分部的时候,他在台上讲了几句话。当时台下坐了不少安魂教的幻惑族教众。
“不妨事!”陆丰摆了摆手,笑呵呵看向胡三和“豁豁牙”。
一般自己父母跟别人吵架的时候,多数人都会帮亲不帮理,压根不管什么缘由,都向着自己父母。
自己家的孩子跟别家孩子打闹,也是同理。
可是陆丰不一样,他是帮理也帮亲。
若是自己父母没理,就劝架;父母有理,就加入父母一方。
以前,自己父母跟胡三打得头破血流,因为自己不明就里,所以并不怎么忌恨胡三。因为打架这种事,未必自己父母就是对的。
可是现在见胡三干起这种勾当,陆丰就觉得,自己父母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金丝眼镜”呵斥二人道:“跪下!给大人认罪!”
胡三和“豁豁牙”哭丧着脸对视了一眼,也不敢违背,乖乖给陆丰跪下。可是让他们道歉认罪,他们却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大人,要不要杀了他们?”
为了消陆丰的怒火,“金丝眼镜”提议道。
“大人饶命啊!大大人饶命啊!”
胡三和“豁豁牙”顿时慌了,连忙磕头求饶。“金丝眼镜”的手段,他们见识过。若不然,现在要丢掉性命,他们早尥蹶子跑了。
之所以不跑,是因为知道跑不掉。
这一跑,非但自己性命不保,还得连累家里人。
“金丝眼镜”不敢擅自做主,便请示陆丰说:“大人您看?”
“算了,现在闹出人命,影响大事。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陆丰摆了摆手。
不是他心善不想杀二人,而是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按照幻灭和安魂教的计划,现在应该不是暴露他们暗中掳人的时候。
这种时机,得他们自己掌握,不能让自己打乱了。
至于胡三和“豁豁牙”,沾上安魂教,他们活不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大人!”
不等“金丝眼镜”吩咐,胡三和“豁豁牙”磕头如捣蒜,连连致谢。
“金丝眼镜”说:“起来吧!”
“是大人!”
胡三站起来,诚惶诚恐看了眼陆丰,问“金丝眼镜”道:“大人!不知这位大大人是?”
“金丝眼镜”是大人,他口中的大人,自然就是大大人。
“你们不必知道。”
见陆丰摇了摇头,“金丝眼镜”忙道。
顿了顿,陆丰问“金丝眼镜”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午钱!”
“哪个wǔ?”
“回大人,午夜中午的午。”
“哦。”
陆丰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留个电话或者加个微信吧,兴许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午姓不是大姓,并不常见。而且这一个“两”,一个“钱”,要说二者没关系,他是万万不信的。
听名字,午钱应该是午两的堂弟或者亲弟弟。
不过这两兄弟为什么一个从大盗星来,一个出现在这里,这是个问题。也不知道,这个幻灭在搞什么飞机。
午两的境遇,现在还是不跟午钱说的好。
弄不好,这午钱就成了叛徒,坏了大事。
“谢大人赏识!小的现在还没有微信,大人您报下电话吧,小的打给您。”午钱说。
“也好。”
点了点头,陆丰报了自己的手机号,“1779*******。”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嗯?”
午钱拨了陆丰的电话,竟然打不通。
“你给我打一个。”误以为是没信号,午钱冲胡三道。
“哦哦哦。”
胡三一边应着,一边拨通了午钱的手机。下一刻,午钱的手机响了。
挂断了胡三的电话,午钱冲陆丰说:“大人,您手机没信号。”
“我知道了,你把你的手机号写下来吧。”
陆丰皱着眉,从戒指里取出笔。怔了怔,他扭头看了一眼乱葬岗方向,这才意识到笔记本拉到乱葬岗的树桩上了。
“……”
陆丰冲午钱说,“你报下手机号吧。”
拨不通,也不影响存手机号。
存好了午钱的手机号,他冲三人说:“我有东西忘到了乱葬岗,去拿一下,你们自己随意安排吧。”
说完,陆丰踏上田埂,走上乱葬岗。
这会儿麦子都收割了,不怕踩坏了庄稼。但是陆丰穿的凉拖鞋,还是田埂上方便舒适一些。
“恭送大人!”
午钱领着胡三和“豁豁牙”,对着陆丰的背影施礼。
“……”
走出去没一会儿,忽然眼前冒出个水渠。水渠里这会儿没水,但是渠底都是烂泥。
可是这纵身跳过去吧,水渠有点儿宽,穿着拖鞋不方便。
无奈之下,观察下周围的环境,陆丰只能叹了口气,飞过了水渠。
胡三和“豁豁牙”这边正注视着陆丰,跟午钱打听陆丰的来历呢,恰巧看见陆丰飞起来这一幕。
两人惊得额头见汗,大夏天的手脚冰凉。
陆丰回头看了一眼,见三人还在土地庙前注视自己,心说我可不是有意装这个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