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排除掉幻柔和其他幻惑族冒充纯真,那么就只剩下两种情况:一个是,幻惑族里有风属性的影族冒充纯真;另一个则是,纯真压根就没人冒充。
再想要从这两种情况里排除一个,那可就难了,目前掌握的信息根本不够。
“会不会,压根暴风王就没有参与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幻灭在自导自演呢?”
忽然,陆丰心中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
这样的话,幻惑族里有风属性的影族冒充纯真,就更加站得住脚。
幻灭这么做,有三个好处:
一个是可以让自己对暴风王产生敌意,方便以后借用自己的力量,铲除暴风王,或者有其它目的;
另一个好处就是,捏造出一个子虚乌有的强劲帮手,增加自己的信心;
至于第三个,则是干扰监视校园乃至整个望城的影族的视线,让他们以为暴风王也参与进来。
干扰视线的话,一旦败露,暴风王也会成为攻击的目标,甚至优先攻击的目标,便于幻惑族或者单单是幻灭自己脱身。
毕竟,暴风王的危险性比幻灭大得多。
“艹!”
陆丰越想越郁闷。
小狐狸想要跟老狐狸斗,实在是太难了。
摸出手机看了看群里,还是没有人说话。进阶完成后,他就在群里发了消息,本以为城外就肯定有人回复,结果压根没有。
别说说话了,就连一毛钱的红包都没人抢。
陆丰心说,总不能那些家伙,全都被困在望城了吧?
大学毕业生群没人吭声也就算了,竟然高中同学群也没有动静。
这是作为要挟自己的筹码,打包带走的架势啊!
还是说,高中的同学身在榆州,已经嗝屁或者被已经成了安魂教的信徒?
两个群虽然现在说话的人少,但是这个月之前,每天还是有人聊天的,现在竟然全都没动静,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倒不是说,陆丰跟这些同学感情多深,而是这些人分散在榆州城乃至全国各地,可以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看了眼坟前地上黄钱纸烧过之后残留的灰烬,揣好手机,陆丰走向林场。
这片乱葬岗里,起初只是葬着他的母亲。
因为附近没有中学,初高中要去城里。到了高中,为了陪自己上高中照顾自己,父亲便从林场搬到了城里,做些零活。
父亲去世后,骨灰也跟母亲合葬到一个坟包里。
一想到自己连个一本都没考上,陆丰感觉挺对不起双亲的。
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他跟父亲是在榆州城里租的房子,并没有自己的家。
至于联系高建国和汤江波,那是进城以后的事。既然幻柔让自己不要去跟他们凑到一起,那自己就得谨慎一些,少跟他们联系。
即便是陆丰现在很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些什么,也得忍住。
一旦一联系坏了大事,自己可就造了孽了。
汤江波和高建国都在大学群里,他们也没有吭声,更没有欢迎自己出来,显然是这里面有情况。
友科林场是私营林场,除了林场,配套的还有木材加工厂、家具厂和木雕厂等等。
旁边这个村子叫野猪坳,村民们的营生,除了种地,几乎全都跟友科林场有关。
初中以前,陆丰就是在这林场里降生长起来的。
那时候,他父母都是林场的工人。
“杜伯!”
上了田间小道没一会儿,陆丰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喊完之后,他从戒指里取出来一箱特能输,还有一瓶汾酒。
这些礼物,是在村里小卖部买的。
“唉,是小丰啊!”杜友科停下电三轮,扭头一看,“放暑假啦?”
“……杜伯,我都毕业两年了。”
陆丰跳上三轮车,“杜伯,我能在你这儿住一段时间不?”
这架势,简直就是先上车后买票。
他手里的牛奶和酒,本来就是给杜友科准备的。
杜友科这人为人和善,从来不在工人面前摆老板的臭架子。若不然,每逢过年,他也不能回来看一看。
就连乐心,他都要带回来给杜友科瞅一眼。
在陆丰心中,杜友科就是亲伯父。
“你们家的房子,现在也还一直给你留着呢。”说完,杜友科发动了三轮,开进了林场。
一般工人但凡有个自己的家,杜友科也不会留着房子在那里发霉占地方。哪怕,那房子是陆丰父母自己搭建的。
陆丰的家境,杜友科很清楚。在陆丰在城里买房之前,他不会动那房子。
“那谢谢杜伯了。”陆丰嘿嘿一笑。
杜友科笑了笑,没说什么。他身上穿着破旧的军绿色作训服,跟其他工人没什么区别。
将车停好以后,陆丰下了车,奉上牛奶和汾酒,“杜伯,我现在也不富裕,你可别嫌弃。”
“你个小兔崽子,你上次回来提了袋破桃,我也没扔了啊!”杜友科虎着脸,走进一件小木屋,“来进来!”
“嘿嘿!”陆丰嬉皮笑脸进了木屋,“杜伯,伯母呢?”
“现在城里出了个什么安魂教,她活也不干了,干脆在城里租了个房子,虔诚当一个好教众。”
杜友科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是么?”
陆丰扭头一看,发现桌上竟然有安魂教的传单。他将牛奶和汾酒放到桌上,拿起传单说:“杜伯,这个我能拿一张吗?”
“你也知道安魂教?”杜友科一皱眉,“你还年轻,可别被那玩意儿给毁了。”
看了眼传单,陆丰说:“杜伯,你放心吧,我不信教,就好奇看看。如果说非得信一个的话,也得是马克思,可不是这玩意儿。”
“那就好。”
杜友科从柜子里摸出来一个钥匙,“这是你们家的。”
“谢谢杜伯!”将钥匙用传单包好揣到口袋里,陆丰提起汾酒说:“杜伯,这酒你先别动,我下午去买点儿下酒菜,咱们两个喝两盅。”
“你个小兔崽子,都学会喝酒了!”杜友科脸色一沉,将汾酒一把夺过去,“别跟我抢!”
“……”
陆丰不是无语杜友科吃独食,而是因为他父亲,就是因为思念母亲,在高考后那个暑假喝酒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