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这么熟了，我能问问乐心在哪儿吗？”
融合魂石结束的陆丰，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似乎除了他，就没有人不乐意融合魂石的。
然而刚才在足疗店门口看到的景象，让他明白，这果然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目前，他和汤江波被区别对待，暂时没有危险。
幻灭翘起二郎腿说：“你怎么不问问章合？”
“他活着就行。”
想来，章合跟街上的行人正在遭受同样的命运，陆丰暂时没有能力去救。如果幻灭肯给自己面子，这件事根本不用自己开口。
他这话还有一层意思，只要章合活着，一切都好商量。
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让自己融合魂石，自己肯定有利用价值。但是，陆丰现在还无法肯定，结界内自己先后见到的雾灵，都是幻灭。
这是全人类的灭顶之灾，现在的他，自问没有能力跟幻灭谈条件，也没能力救全人类于水火之中。
章合在幻灭手上，或许才是最安全的。
“好！章合在我这儿，你放一百个宽心，在你之前，他死不了。”
幻灭点了点头，傲然说：“你或许以为，我是在千方百计逼迫你融合魂石。但实际上，如果你真的提前融合了，你到死都出不了结界，更不会坐在这里。”
“你考验我？”陆丰似有所悟。
“是！还有那个骷髅，也是考验，如果你们不敢冲上去战斗，也是同样的结果。至于原因，等时机成熟，自然会知晓。”
幻灭从身上摸出来一枚戒指，抛给高建国，“给你的。待会儿你和汤江波看完大街上的景象后，我会将你们送出望城。”
“这是什么？”高建国拿起戒指，好奇打量。
戒指通体碧绿，似乎是玉石打造而成。
“我会亲自送你们出城，出城后当面告诉你们怎么用。”
幻灭站起身，冲陆丰说：“而你，还得回望城文理学院，因为你不在那里，我不好跟有些人交待。融合了魂石后，你可以在街上随意行走，就没人阻拦了。不过，你尽量不要远离学校，否则我保不住你。”
三个人这才明白，原来那十几个十三公寓的女生，果然是护送他们的，而不是押送。
“你们先去街上看看吧，我待会儿过去。”幻灭迈步出了包间。
“走，老陆！”
高建国和汤江波都很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待会儿你们尽量保持镇定，无论看到什么。”陆丰神色凝重。
高建国拍胸脯说：“放心吧，我们不是那种咋咋呼呼的人。”
“那走吧。”陆丰起身。
三个人出了包间，顺着楼梯来到一楼大厅，然后出了足疗店。
女服务员们还在，但是没人阻拦。
“没什么变化啊？”高建国伸长了脖子，四处看了看，“该怎么看啊？”
街上车水马龙，还是他们记忆中的望城。
陆丰说：“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高建国和汤江波各自“嗯”了一声，将手搭在了陆丰的肩膀上。
“破！”
陆丰大喝一声。
“吓我一跳，老陆，谁教你的这个？”高建国一哆嗦，吓得手收了回去。
汤江波说：“幻灭课堂上说的啊，让你不好好听……”
“原来是这么……”
两个人话没说完，看见大街上的真实景象，直接傻眼了。
街上人来车往，似乎一切如旧。可是破除了幻像之后，显现出来的真容，让人不寒而栗。
就见行人一个个跟行尸走肉一样，闭着眼睛，神色木然。他们偶尔微笑，偶尔咬牙切齿，似乎是沉浸在梦境中。
而在他们身侧，都飘着一团雾灵。
二人将手从陆丰肩膀上拿开，就会发现他们看到的所谓行人，实际上是雾灵所在的位置，由雾灵幻化出来的。
而且，破除幻像后看到的人类，比雾灵幻化出来的，老了二十岁上下。
这跟陆丰他们遭遇的一下子老了近二十岁，似乎有直接的关联。
“难道，我们那时候，身边也跟着一只雾灵吗？”汤江波一阵后怕，身侧身后瞅了瞅。
这些行人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他们弄不好也是一样的。
陆丰拧眉说：“应该没有。这些人已经融合了魂石，却没有摆脱衰老的假象。”
“等他们彻底相信自己已经老了，那十六年的寿命，就会被雾灵夺走。”
幻灭从店里走出来，脸上有怜悯之色，“现在，雾灵们正在熟悉、模仿他们的宿主。等夺取他们的生命成功，就可以擅自行动，去望城以外的地方，创立安魂教，蛊惑其他人类融合魂石。”
“安红教？是安红安红额爱你那个安红吗？这跟安红有什么关系？”高建国不解。
“不是吧，你四十岁就耳背啦！”
汤江波无语，同时又很是担忧，“幻灭先生，建国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出了城我会告诉你们。”幻灭看着街面，并不打算在这里说。也不晓得，是避着陆丰，还是要交待的事情太多。
“多谢幻灭先生！”汤江波替高建国松了口气。
如果高建国的四十岁尘埃落定，那么他们就成了两代人，隔阂多多少少难免就会有一些。
幻灭眨了眨眼，没说什么。
“你们为什么以望城为据点，而不是直接覆盖整个蓝星？”陆丰不解，“哪怕不能直接覆盖，也可以借助网络传播啊！”
还传教，还蛊惑，多麻烦啊！多古老啊！
“以前是不能，现在是不想。”幻灭手插在西裤兜里，跟陆丰三人并肩而立，“我现在，不想那么快离开蓝星。”
“为什么？”
“因为你们成长起来成为能协助我的人，需要时间。”
幻灭看向高建国和汤江波，“看完了吧？看完了走。”
还没等高建国和汤江波作答，幻灭直接领着他们消失在原地。
也不知道，用的是瞬移还是传送。
“你……”陆丰心说，你还没告诉我乐心在哪儿呢。
“你先回学校吧，送他们两个出城后，乐心我洗得白白净净，给你送过去。”幻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用了，我自己洗！”陆丰急道。